虚无而抽象“真理”和“信任”当然不能满足想象,渴望点动作。想象自己像橄榄球员——不,像教宗亲吻机坪……但是——总之——唉,不管这种事情需要运动精神或宗教情操,非得——非得行动不可——等下,圣母马利亚,在做什?哪有做什?凯身体又动摇下,似乎在抗拒这份太过激烈念头。立即把头转开,担心她忽然醒过来瞧见副心猿意马模样,同时开始愧疚和自责,开始用切肮脏和下流词汇痛骂和作贱自己,直到某种生理反应完全退缩为止。仰面卧倒在草地上,偶尔闭上眼睛,偶尔睁眼望着树叶和天空,直到各种飘忽杂乱念头完全停息,陷入片空白状态。呼吸青草和泥土味道,聆听鸟声、蝉声、风声和各种自然音籁,白云、蓝天、树叶、枝干在眼前摇晃、交替,逐渐使感到目眩和困乏,合上眼皮,似乎睡着,似乎又没有睡着,风声在耳边噗噗噗拍打,鸟鸣、马蹄、马嘶和人类雄壮吆喝声此起彼落,夹杂着柔和歌唱女声,这随意哼唱而没有歌词女声越来越清澈,终于使睁开眼睛坐卧起来,虎帐被冷风拍打得噗噗乱响,外头传来行军声和鸦鸣,阵腐臭扑鼻袭来,女子歌唱声音隐隐约
很安详,眼皮没有跳动,上半身规律地起伏着,嘴巴半开,露出十几颗白皙牙齿。她嘴唇大概张得太久,少湿润而有点干燥,连牙齿,bao露出来部分也是干,倒是鼻尖沁着十几粒汗珠。从这张半张开嘴巴看来她似乎真睡着,而且睡得跟婴儿样甜。像工作中修表匠专心而认真地瞧着她,好像她是个故障发条娃娃。凯嘴唇十分丰厚,但是和下唇比较起来,上唇又娇小点。作为种发音、亲吻、吸吮器官,这两片肌肉应该是人类身上最柔软和可能动用得最频繁有机物……凯嘴唇忽然抽搐下,这大概是无意识吧,或许是这种将意志力集中在嘴唇精神活动使它产生感觉和动力,就像西门庆热情眼神可以让潘金莲竹竿打在他头上。忽然兴起想和凯“亲近”念头,不过不是过去时常想到拉手或抚摸头发,而是种想“亲吻”她念头。连拉手之类斯文动作也做不出来,哪来那种野蛮行径和勇气去“亲吻”她?虽然没有勇气这做,但是却可以想象,就像过去做过各种想象,但是仅仅是想象就已经叫脸红心跳,所要实行对象就近在眼前。勃朗宁道貌岸然地说:
集四季所有香味与花朵在只蜂蜜囊,
集矿藏所有奇观与财富在颗宝石心,
集大海所有光与影在颗珍珠核:
香与花,光与影,奇观与财富,
还有远比这更高贵——
真理(它光耀胜过宝石)与
信任(它纯洁超过明珠),
世上最亮真理,最纯信任——
这切都为贮存在个少女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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