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从细长银色烟囱里袅袅升起,消失在淡蓝色天空里。太阳早已爬过周围山尖。还没见着艾莉丝人影儿,他就先听到她声音—那随兴而作低沉节奏配上只有她才发得出热情哼唱。他循声而去,发现她坐在湖边艘翻倒小船上,正用根木头击打船身,敲出节奏,细长双腿盘在身下,帽子上绿色绒球随着节奏摆动着。奥吉朝她挥挥手,她也朝他挥挥手,然后又沉浸到自己创作中去。她变得不太样,奥吉花点时间才明白—她看起来很快乐。他由着她继续唱歌,自己转身返回营地。
三间帐篷小屋排成排,两间大白色和间小绿色。帐篷后方是堆石油桶、煤油桶和汽油桶。奥古斯丁对它们进行检查。另间白色帐篷小屋要比他们现在住更破败些,但差别不大。这里还有两张野营床,他觉得可能是个备用宿舍。或许在夏季,这个小营地人会多点儿。在绿色帐篷小屋内,他发现食物储备和其他烹饪用品。这可能是厨用帐篷,大约在暖和繁忙夏季才会用到。而在冬天,活动范围可能就缩小至他们住着那间小屋。厨用帐篷里装满各式各样数不胜数罐头和脱水食品—他们好几年都吃不完什锦水果罐头、速溶咖啡、奶油菠菜和无法辨明肉类。尽管口味难以保证,但数量充足,种类繁多,令人惊叹,可比他们之前吃东西好太多。他们在这儿不会挨饿,也不会冻死—这点毋庸置疑。
厨用帐篷外,安静得不可思议。太阳加热着环绕湖区盆地,气温几乎是宜人—他猜想,大约是三十五华氏度。他松开围巾,动不动地站着,让阳光浸入他苍老粗糙皮肤。他想不起上次感觉这棒是何时。他看到北极兔在湖中央小岛堤岸上蹦来蹦去,凝望着他。他好奇它们是在那里避暑呢,还是会在湖冰融化成水之前,在切还来得及之前,从冰面上蹦跶着返回大陆,在环湖山脉间试试运气。或许—想到这里他笑—说不定它们会游泳呢。
还有幢建筑尚未检查—无线电天线阵列旁控制站。他把它留到最后。那是幢由木材和金属建造坚实建筑,与帐篷区隔开,更接近天线阵列而非生活区。奥古斯丁向控制站走去,把手放在开关把手上,却不知何故又停下来。他想,这总归可以再等等,便收回手。这里无线电或许可以联络到外界幸存者,这是他来到这里原因,但突然之间,这显得不那重要。他们可以在这里建个家,安定下来。这不是他直真正渴望吗?他转头看向营地,看到艾莉丝躺在翻倒小船上仰望天空,粗糙木头鼓槌像葬礼上花束样被她搂在胸前。他离开控制站,回到她身边。
“要跟起走走吗?”他对艾莉丝说。
她抬起头,双腿从小船上滑下来,耸耸肩膀—这是“好”意思。奥吉握住她手,拉她站起来。
“走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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