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那年,十岁。继父把们带回加拿大,她也是加拿大人。他是她读高中时男朋友,之后她去读研究生
和女儿,住在沙漠里。那是个炎热午后,琼—苏利向来对母亲直呼其名—下午都被困在信号处理会议中。由于没人能照料苏利,也没人能带她回家,琼向个实习生借副扑克牌。会议休息期间,琼把苏利带到她办公室,也就是个正方形隔间。她让苏利坐下来,告诉她如何打牌。苏利拨弄着母亲塑料名牌,琼·苏利文,博士,假装很专心。
“红色上面叠加黑色,黑色上面放红色,依次如此,直到你能把所有花色归到纸牌A上。听明白,小熊宝贝?”
实际上,苏利直知道怎玩牌,她是从个保姆那里学会。然而,当琼问她想不想学时候,她用力地点点头。其他且不说,这可是能分得母亲额外五分钟机会。苏利不介意被困在母亲办公室,那时她已经习惯。对苏利而言,离琼越近越好。长久以来,她们相依为命。苏利喜欢这样。苏利没有质询自己为什没有父亲—她也没什可以比对人。
哈珀拿起手牌。她也不假思索地拿起自己,盯几分钟才看清手上顺子:红桃9,10,J。她把它们以扇形展开,继续抓牌,然后丢下不要牌,用三张牌盖住可恶黑色A。她越过手牌顶部看向哈珀,与他眼神相对。原来哈珀早就在盯着她看。他脸庞布满深深皱纹,她试图像读懂句话那样读懂它们:眉毛上方有三道弯曲破折号,嘴角两边各有个括号,眼角外侧像太阳光线般发散出去六七个连字符。道细细白色伤疤横穿条浅棕色眉毛,下巴处还有另道伤疤,埋在胡楂儿里头。
“你在想什呢?”哈珀问道,这个问题很暧昧,令她错愕。这是爱人之间才会问那类问题。她突然觉得自己,bao露,连忙眨眨情不自禁湿润双眼。她不愿意在另个人面前落泪。她等会儿,直到喉咙松动,确信声音不会出卖她后,才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在想戈德斯通,”她说,“想起还是个孩子时住在那里情景。母亲在信号处理中心工作。”
哈珀继续看着她。他眼睛是刚毅浅蓝色。“有其母,必有其女。”他说道。轮到他,但他没有继续抓牌,而是等她继续说下去。
“个夏天,她教玩纸牌。已经知道怎玩,但希望她关注,所以就让她又教次。”苏利理理自己牌,然后又理遍,“说来好笑,为得到她几分钟关注,愿意做任何事情。那时候,她只知道工作。直到她结婚,又生两个孩子,才完全不工作。但那时,已经长大,那对双胞胎姊妹更有意思,后来……不知道。猜自己不再需要她,她也不再需要。”
哈珀慢慢拿起张牌,瞥眼,又放回桌上。
“你那时几岁?”他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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