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足地入睡。无须思考，只需本能。有
只是饥饿与困倦。赶上合适时节，则还有欲望。但永远没有爱，既不会怀有愧疚，也不抱任何希望。仅是
只只图生存、不求反思动物。想到这里，奥古斯丁感到好笑，但他没有嘴角上扬习惯。
对于爱，他并不比北极熊懂得更多。他从未理解过。从前，他曾依稀感受过比爱程度稍弱情感—羞愧、遗憾、怨恨，抑或嫉妒—但每每如此，他便会仰望天空，让敬畏之感冲刷掉先前情绪。只有宇宙才能激发他内心磅礴感情。或许，他感受到是爱，只是他从未有意识地称之为爱。他废寝忘食、相情愿地眷恋着，是交织着虚空与完满整个宇宙。没有余地也没有时间浪费在个相形失色情人身上。他宁愿如此。
他最后次对人产生爱恋已是很久以前事情
。那时他三十多岁，还在新墨西哥州索科罗市研究所工作，他让个顶聪明漂亮女人怀上孩子。她也是科学家，正在写博士毕业论文。奥古斯丁第次见到她时，觉得她真是美得无与伦比。当她告诉他怀孕消息时，他想到他们俩孩子，感到星温暖火花升起，像是六十亿光年外颗新星诞生时那刹闪烁，确凿无疑，美丽万分，可在抵达眼前时却已衰微，不过是道余晖罢。所以这并不足够。他试图劝那个女人打掉孩子，但遭到拒绝，之后他便离开北半球。他在赤道以南生活很多年，对于这个没有能力去爱孩子，他受不离她太近。很久之后，他终于费尽心机地打探到孩子名字和生日。她五岁那年，他给她寄架昂贵业余天文望远镜，六岁那年送是颗天球[4]，七岁那年送是卡尔·萨根[5]签名第版《宇宙》。下年，他忘记她生日，但在她九岁和十岁生日时，给她寄很多有关实用天文学学术巨著。再后来，他与女儿断来往，与她母亲也失去联系。他曾在多个研究所任职，那块月岩标本是他从其中个研究所地质部连哄带骗弄来，作为十岁生日礼物寄给她，结果却被退返，标着“查无此处”。对此，他并不在乎，决定不再深究。这场寄送生日礼物游戏本就不明智，是他清醒、理智生活中偶尔感情用事段小插曲。此后，他便很少想起那个出色女人和她孩子，直至最终彻底忘记她们。
北极熊信步走向山脉另端，它身影慢慢被大雪吞没，最终从视野中消失。奥吉缩进派克大衣连衣帽里，将拉绳系紧，收紧帽口。寒风凛冽，呼啸而过。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鼻息里薄霜，脚趾在羊毛袜和厚重靴子里麻木地移动着。他头发和胡须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雪白，但在下巴和脖颈间还残存着几丝顽固黑色毛发，仿佛衰老过程只进行到半就停滞不前。他已经老迈，比起出生，更接近死亡，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走得太远或是站立太久。然而，在那个冬天，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