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不要再来这套!如果是唯原稿,只是不愿为你这份原稿存亡负责任。”
“你根本不用负责任。出卖身体,买来复写纸。用手书写下所有文字,基本上可以说,渗透出、分泌出这黑色意味深长字串,或者说把身体发肤剧痛顺着字刻印在这学术用纸上。难道会把唯份书稿装在个塑胶袋里带到这里来?连想也不要想!这本书是从身体中诞下孩子,是人生独无二喜悦,所以克隆出来各种版本,把宝贝们存放在寒舍之中。带在身边不过是份庸俗复刻,如果想要滚入车轮底下,它很适合陪着同粉身碎骨。而在家中,收藏着份不朽原版书稿,是用各种彩色墨汁写成。不要在面前说使用彩色墨汁是种模仿他人、缺乏创意行为,必须先发制人地告诉你,可以无比直率地告诉你:这用彩色墨汁写就书,是向他致敬——把这本书献给弗雷德里克·罗尔夫,献给伟大科尔沃男爵[7],是他教体会到血红色和翡翠色墨水所带来极乐、狂喜、至福!”
托马斯·普尔告诉弗雷德丽卡有位督导员要去听她夜间课程。现在是2月,晚上依然黑得要命。他们成人课程没停过,只有圣诞节和冬至日前后那些白天很短、夜晚降临得很早几天没开课。托马斯对弗雷德丽卡说,最好是让学生能在课上交阅读笔记或读书报告——这不能不说是重
,不管那是不是本好书,说过,听到你写书让兴奋。”
“但书是会害人。”
“知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让读你写书也没关系,回去继续重读《包法利夫人》。”
“那本书也不好。是本充满恶意和绝望书,书比起《包法利夫人》书中那铲挖不尽焦土灰烬般内容可有希望多。”
裘德·梅森因弗雷德丽卡对他书所流露出兴趣和对他撩拨故作冷淡处理方式而更加雀跃。弗雷德丽卡则为不与他眼神交会,下意识地盯着他紧绷肚皮看,好像要研究出他肚皮到底有多紧绷。
“你没料到也会写书吧?你就承认吧,在你眼中不过是个废物,油腔滑调废物。”
“如果真是那看你话,也是因为你故意给种下印象。”
“你可以读。伸出你手吧,就在这儿。”他往弗雷德丽卡身前蹦着,带来他阵体臭,也把先前他膝盖上那大摞乱七八糟打印纸塞到她手上。“指定你担任读者。这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荣耀爱,不过也同样需要从你那里调动丁点爱来读完这堆卫生纸样东西。哦,怎会有这样个词,多棒词啊——卫生纸、卫生纸——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是你仅有份原稿吗?”
“你是不是在迟疑?你是不是为你刚刚做出承诺后悔?还是说要把书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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