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番好意下,贺平意也没理由再堕落下去,便老老实实地写个多小时作业,效率非常高。直到快到时间,荆璨趴在沙发上,蹬着两条腿像个小闹钟样叫他:“贺平意,七点五十!”
烟花秀准时开场,天台上视角不错,只不过有栋楼房角还是稍微挡些低处烟花。荆璨和贺平意在橙色沙发上坐会儿,便不约而同地起身,趴到栏杆上看。
荆璨把两条胳膊直直地伸出栏杆,用胳肢窝支撑着身体。贺平意瞧见他这僵尸样姿势,笑他:“干嘛呢?”
荆璨说:“挂会儿,晾晾。”
贺平意笑着捏捏他脖子:“傻样。”
荆璨瞪他眼:“好好学习。”
瞧瞧,瞧瞧这凶巴巴样子,贺平意心想这可不是你拿着新年礼物跟说“你真好”时候样子。
这时坐在书桌前贺平意就在思考,到底是作业是他学习生涯个劫,还是荆璨是他学习生涯个劫。想半天也没想明白,等到好几年后,他终于不用面对作业这种东西,他才忽然想明白。
作业是他学习生涯劫,荆璨是他辈子劫。
前者他巴不得躲得远远,后者他注定躲不过,也从来不想躲。
荆璨在贺平意家住两天,都没见贺平意写作业,以为他早就把假期作业搞定。这天他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班级群里有人提作业事,便顺口问句贺平意作业是不是都写完。结果贺平意这位老人家叼着根冬天冰棍,含含糊糊地说:“没怎写。”
荆璨立马转变成家庭教师角色。他扔手机,从床上弹起来:“没怎写?后天就要开学啊。”
贺平意“嗯嗯”应两声:“马上开始写。”
荆璨坐在那不说话,贺平意抬头瞥眼,瞧见荆璨老师眉头紧锁样子,赶紧把手机扔。
“好好好,”贺平意朝书桌前走,“现在就写。诶,你都写完?”
几朵银色烟花冲上天空,像大片星星洒在黑暗里。
“哇,真好看啊。”荆璨
“好好好,好好学习,不过,今晚有个大公司要在康桥大道放烟花,听说是大手笔,足足会放20分钟,要不要看?”
“烟花?”荆璨立即说,“看!”
计谋得逞,贺平意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给自己拍几次小手,就听见荆璨转话头。
“不过不耽误学习,康桥大道话,在家天台就能看到,你可以去家写作业。”
于是,事情没有按照贺平意预期那样发展,晚饭过后,他就被荆璨拉到他家。荆璨服务非常周到,水、牛奶统统都给贺平意准备上,还担心贺平意会饿,特意到附近便利店买小点心和水果。
“当然写完。”荆璨看他眼,“放假从来都是先把作业做完。”
真新鲜。贺平意还从没遇见过这种神仙同学。
“啧,可惜,”贺平意遗憾地说,“你要是读理,正好可以抄你作业。”
“哎!”
“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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