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分钟沉默之后,手机里传来沙哑声音:“你杀……”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要找你偿命……要找你偿命……”
“啊?”时没能反应过来。
手机听筒里继续传来幽幽恐怖声音:“你杀,还把埋在树林里,找不到回家路啊——”这个“啊”嘶哑低吼声拖得很长,令人毛骨悚然,“你为什要杀……为什要杀……要你偿命……要你偿命……”
电话里直重复着这句话,愣神,连害怕都忘记。
等回过神来时,通话已被挂断。从柜子里取出余磊钱包,钱包里却没有找到他名片,无法核对号码。
精神状态。
起身拍拍裤子上灰尘,往出租屋方向走去。想目光是呆滞,双腿依靠本能走动着,双臂机械地摆动,如行尸走肉般。在往家走途中,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胸口感到阵阵窒息,好像全身上下毛孔都已被恐惧塞满。低着头往前走,不敢停步,更不敢回头看,默数着心跳以分散注意力,但这并不能驱散心中恐惧。脑子里只想着件事,要赶紧回家。
知道这不是在梦境里,知道自己尚身处人间,可已经感受不到道路两旁树木散发出清新气息,也闻不到花香,现在这个世界对来说,周围空气中弥漫着,只有腐败味道。
02_
第二天夜里,做个噩梦。梦见那个被掐死人。不,他已经不再是人。梦中他,瞪圆双眼,吐着舌头,伸直着双臂,在身后追啊追啊,在前面跑啊跑啊,边跑边呼救,可路边人全都像稻草人似站在那儿动不动,木然地看着。只有几个跳皮筋和踢毽子小女孩望着哈哈大笑,笑声很凄惨,却能从中听出嘲笑意味。发疯似狂奔着,前方好像没有尽头。
声音颤抖地自言自语道:“装神弄鬼!老子杀你次,就还能把你挖出来再杀次!”用这种歇斯底里方式为自己壮胆,其实根本就没什效果。
为什要歇斯底里,需要壮胆话,有酒啊。起身下床——“啊!”还未站定又屁股坐在床上,看见对面床铺上,个黑色人影正面向端正地坐着,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感觉到那两道射向阴森视线,吓得不由得尖叫
不知道被他追多久,听到天空中传来阵熟悉音乐,好像是手机铃声。快!快!快把吵醒吧!快点救救,不然会在梦中被杀掉!……醒,可手机铃声并没有拯救,而是把带进另个更加可怕噩梦。
拿起手机,看眼上面来电显示,那是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喂”声,等待对方说话。
可电话那头什声音都没有……不,有,是粗重喘气声。
“喂!是谁啊?”提高嗓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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