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看看毛胡子。那毛胡子小当铺开在西街上。路问去,只见小小门面三间,层看墙,进看墙门,院子上面三间厅房,安着柜台,几个朝奉在里面做生意,陈正公问道:“这可是毛二爷当铺?”柜里朝奉道:“尊驾贵姓?”陈正公道:“叫做陈正公,从南京来,要会会毛二爷。”朝奉道:“且请里面坐。”后层便是堆货楼。陈正公进未,坐在楼底下,小朝奉送上怀茶来,吃着,问道:“毛二哥在家?”朝奉道:“这铺子原是毛二爷起头开,而今已经倒与汪敝东。”陈正公吃惊,道:“他前日可曾来?”朝奉道:“这也不是他店,他还来做甚!”陈正公道:“他而今那里去?”朝奉道:“他脚步散散,知他是到南京去北京去?”陈正公听这些话,驴头不对马嘴,急身臭汗。同陈虾子回到船上,赶到家。
次日清早,有人来敲门,开门看,是凤四老爹,邀进窖座,说些久违想念话,因说道:“承假项,久应奉还,无奈近日又被个人负骗,竟无法可施。”凤四老爹问其缘故,陈正公细细说遍。凤四老爹道:“这个不妨,有道理。明日同秦二老爷回南京,你先在嘉兴等着,包你讨回,文也不少,何如?”陈公正道:“若果如此,重重奉谢老爹。”凤四老爹道:“要谢话,不必再提。”别过,回到下处,把这些话告诉秦二侉子。二侉子道:“四老爹生意又上门。这是你最喜做事。”面叫家人打发房钱,收拾行李,到断河头上船。
将到嘉兴,秦二侉子道:“也跟你去瞧热闹。”同凤四老爹上岸,直找到毛家当铺,只见陈正公在他店里吵哩。凤四老爹两步做步,闯进他看墙门,高声嚷道:“姓毛在家不在家?陈家银子到底还不还?”那柜台里朝奉正待出来答话,只见他两手扳着看墙门,把身子往后挣,那垛看墙就拉拉杂杂卸下半堵。秦二侉子正要进来看,几乎把头打。那些朝奉和取当看,都目瞪口呆。凤四老爹转身走上厅来,背靠着他柜台外柱子,大叫道:“你们要命快些走出去!”说着,把两手背剪着,把身子扭,那条柱子就离地歪在半边,那架厅檐就塌半个,砖头瓦片纷纷打下来,灰士飞在半天里,还亏朝奉们跑快,不曾伤性命。那时街上人听见里面倒房子响,门口看人都挤满。
毛二胡子见不是事,只得从里面走出来。凤四老爹头灰,越发精神抖抖,走进楼底下靠着他庭柱。众人齐上前软求,毛二胡子自认不是。情愿把这笔账本利清还,只求凤四老爹不要动手。凤四老爹大笑道:“谅你有多大个巢窝!不够顿饭时都拆成平地!”这时秦二侉子同陈正公都到楼下坐着。秦二侉子说道:“这件事原是毛兄不是,你以为没有中人、借券,打不起官司告不起状,就可以白骗他。可知道‘不怕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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