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老爷时银子不凑手,就托他情愿对扣借百银子还他,限两个月拿二百银子取回纸笔,也是宗极稳道路。”陈正公又拿出百银子交与毛二胡子借出去。两个月讨回足足二百两,兑兑还余三钱,把个陈正公欢喜要不得。
那陈虾子被毛二胡子味朝死里算,弄他酒也没得吃,肉也没得吃,恨如头醋。趁空向陈正公说道:“阿叔在这里卖丝,爽利该把银子交与行主人做丝。拣头水好丝买,就当在典铺里;当出银子,又赶着买丝;买又当着。当铺利钱微薄,像这样套去,千两本钱可以做得二千两生意,难道倒不好?为甚信毛二老爹话放起债来?放债到底是个不稳妥事,像这样挂起来,几时才得回去?”陈正公道:“不妨。再过几日,收拾收拾也就可以回去。”
那日,毛二胡子接到家信,看完,咂嘴弄唇,只管独自坐着踌躇,除正公问道:“府上有何事?为甚出神◆毛二胡子道:“不相干,这事不好向你说。”陈正公再三要问,毛二胡子道:“小儿寄信来说,东头街上谈家当铺折本,要倒与人,现在有半楼货,值得千六百两,他而今事急,只要千两就出脱。想:小典里若把他这货倒过来,倒是宗好生意。可惜而今运不动,掣不出本钱来。”陈正公道:“你何不同人合伙倒过来?”毛二胡子道:“也想来。若是同人合伙,领人本钱。他只要分八厘行息,还有几厘利钱。他若是要二分开外,就是‘羊肉不曾吃,空惹身膻’,倒不如不干这把刀儿。”陈正公道:“呆子,你为甚不和商量?家里还有几两银子,借给你跳起来就是。还怕你骗?”毛二胡子道:“罢!罢!老哥,生意事拿不稳,设或将来亏折,不够还你,那时叫拿甚脸来见你?”
陈正公见他如此至诚,心意要把银子借与他。说道:“老哥,和你从长商议。这银子,你拿去倒他家货来,也不要你大利钱,你只每月给个二分行息,多利钱都是你,将来陆续还。纵然有些长短,和你相好,难道还怪你不成?”毛二胡子道:“既承老哥美意,只是这里边也要有个人做个中见,写张切切实实借券交与你执着,才有个凭据,你才放心。那有两个人私相授受呢?”陈正公道:“知道老哥不是那样人,并无甚不放心处,不但中人不必,连纸笔也不要,总以信行为主罢。”当下陈正公瞒着陈虾子,把行笥中余剩下以及讨回来银子凑千两,封好好,交与毛二胡子,道:“已经带来丝,等行主人代卖。这银子本打算回湖州再买回丝,而今且交与老哥先回去做那件事,在此再等数日,也就回去。”毛二胡子谢,收起银子,次日上船,回嘉兴去。
又过几天,陈正公把卖丝银收齐全,辞行主人,带着陈虾子搭船回家,顺便到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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