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亲口说,怎不确!”说罢,摆上酒来。九个盘子:盘青菜花炒肉、盘煎鲫鱼、盘片粉拌鸡、盘摊蛋、盘葱炒虾、盘瓜子、盘人参果、盘石榴米、盘豆腐干。烫上滚热封缸酒来。
吃会,主人走进去拿出个红布口袋,盛着几块土,红头绳子拴着,向余敷、余殷说道:“今日请两位贤弟来,就是要看看这山上土色,不知可用得?”余二先生道:“山上是几时破土?”主人道:“是前日。”余敷正要打开拿出土来看,余殷夺过来道:“等看。”劈手就夺过来,拿出块土来放在面前,把头歪在右边看会,把头歪在左边又看会,拿手指头掐下块土来,送在嘴里,歪着嘴乱嚼。嚼半天,把大块土就递与余敷说道:“四哥,你看这土好不好?”余敷把土接在手里,拿着在灯底下,翻过来把正面看会,翻过来又把反面看会,也掐块土送在嘴里,闭着嘴,闭着眼,侵慢嚼。嚼半日,睁开眼,又把那土拿在鼻子跟前尽着闻。又闻半天说道:“这土果然不好。”主人慌道:“这地可葬得?”余殷道:“这地葬不得,葬你家就要穷!”
余大先生道:“不在家这十几年,不想二位贤弟就这般精于地理。”余敷道:“不瞒大哥说,经过愚弟兄两个看地,毫也没得辨驳!”余大先生道:“方才这土是那山上?”余二先生指着主人道:“便是贤弟家四叔坟商议要迁葬?”余大先生屈捐道:“四叔葬过已经二十多年,家里也还平安,可以不必迁罢。”余殷道:“大哥,这是那里来话!他那坟里汪水,包蚂蚁。做儿子人,把个父亲放在水窝里、蚂蚁窝里,不迁起来还成个人?”余大先生道:“如今寻新地在那里?”余殷道:“昨日这地不是们寻,们替寻块地在三尖峰。把这形势说给大哥看。”因把这桌上盘子撤去两个,拿指头醮着封缸酒,在桌上画个圈子,指着道:“大哥你看,这是三尖峰。那边来路远哩,从浦口山上发脉,个墩,个炮;个墩,个炮;个墩,个炮;弯弯曲曲,骨里骨碌,路接着滚来。滚到县里周家冈,龙身跌落过峡,又是个墩,个炮,骨骨碌碌几十个炮赶来,结成个穴情。这穴情叫做‘荷花出水’。”
正说着,小厮捧上五碗面。主人请诸位用醋,把这青菜炒肉夹许多堆在面碗头上,众人举起著来吃。余殷吃差不多,拣两根面条,在桌上弯弯曲曲做个来龙,睁着眼道:“这地要出个状元。葬下去中甲第二也算不得,就把两只眼睛剜掉!”主人道:“那地葬下去自然要发?”余敷道:“怎不发?就要发!并不等三年五年!”余殷道:“偎着就要发!你葬下去才知道好哩。”余大先生道:“前日在南京听见几位朋友说,葬地只要父母安,那子孙发达话也是渺茫。”余敷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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