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道:“父亲不认儿子,儿子到底是要认父亲!”三番五次,缠老和尚急,说道:“你是何处光棍,敢来闹们?快出去!要关山门!”郭孝子跪在地下恸哭,不肯出去。和尚道:“你再不出去,就拿刀来杀你!”郭孝子伏在地下哭道:“父亲就杀儿子,儿子也是不出去!”老和尚大怒,双手把郭孝子拉起来,提着郭孝子领子,路推搡出门,便关门进去,再也叫不应。
郭孝子在门外哭场,又哭场,又不敢敲门。见天色将晚,自己想道:“罢!罢!父亲料想不肯认!”抬头看,这庵叫做竹山庵。只得在半里路外租间房屋住下。次早,在庵门口看见个道人出来,买通这道人,日日搬柴运米,养活父亲。不到半年之上,身边这些银子用完,思量要到东山去寻萧昊轩,又恐怕寻不着,耽搁父亲饭食。只得左近人家佣工,替人家挑土、打柴,每日寻几分银子,养活父亲,遇着有个邻居住陕西去,他就把这寻父亲话,细细写封书,带与海月禅林老和尚。
老和尚看书,又欢喜,又钦敬他。不多几日,禅林里来个挂单和尚。那和尚便是响马贼头赵大,披着头发,两只怪眼,凶像未改。老和尚慈悲,容他住下。不想这恶和尚在禅林吃酒、行凶、打人,无所不为。首座领着班和尚来禀老和尚道:“这人留在禅林里,是必要坏清规,求老和尚赶他出去。”老和尚教他去,他不肯去,后来首座叫知客向他说:“老和尚叫你去,你不去,老和尚说:你若再不去,就照依禅林规矩,抬到后面院子里,把火就把你烧!”恶和尚听,怀恨在心,也不辞老和尚,次日,收拾衣单去。老和尚又住半年,思量要到峨媚山走走,顺便去成都会会郭孝子。辞众人,挑着行李衣钵,风餐露宿,路来到四川。
离成都有百十多里路,那日下店早,老和尚出去看看山景,走到那个茶棚内吃茶。那棚里先坐着个和尚。老和尚忘记,认不得他,那和尚却认得老和尚,便上前打个问讯道:“和尚,这里茶不好,前边不多几步就是小庵,伺不请到小庵里去吃杯茶?”老和尚欢喜道:“最好。”那和尚领着老和尚,曲曲折折,走七八里路,才到个庵里。那庵进三间,前边尊迦蓝菩萨。后迸三间殿,并没有菩萨,中间放着个榻床。那和尚同老和尚走进庵门才说道:“老和尚!你认得?”老和尚方才想起是掸林里赶出去恶和尚,吃惊,说道:“是方才偶然忘记,而今认得。”恶和尚竟自己走到床上坐下,睁开眼道:“你今日既到这里,不怕你飞上天去!这里有个葫芦,你拿,在半里路外山冈上个老妇人开酒店里,替打葫芦酒来。你快去!”
老和尚不敢违拗,捧着葫芦出去,找到山冈子上,果然有个老妇人在那里卖酒。老和尚把这葫芦递与他。那妇人接葫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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