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见小船,叫声:“拿!”几十个兵卒跳上船来,走进中舱,把王道台反绑手,捉上大船;那些从人船家,杀杀,还有怕杀,跳在水里死。王道台吓得擞抖抖颤,灯烛影里,望见宁王坐在上面,不敢抬头。宁王见,慌走下来,亲手替他解缚,叫取衣裳穿,说道:“孤家是奉太后密旨,起兵诛君侧之*;你既是江西能员,降顺孤家,少不得封授你官爵。”王道台颤抖抖叩头道:“情愿降顺。”宁王道:“既然愿降,待孤家亲赐杯酒。”此时王道台被缚得心口十分疼痛,跪著接酒在手,饮而尽,心便不疼,又磕头谢。王爷即赏与江西按察使之职,自此随在宁王军中。听见左右人说,宁王在玉牒中是第八个王子,方才悟关圣帝君所判‘琴瑟琵琶。’头上是八个王,竟无句不验。
宁王闹两年,不想被新建伯王守仁,阵杀败,束手就擒;那些伪君,杀杀,逃逃。王道台在衙门,并不曾收拾得件东西,只取个枕箱,里面几本书和几两银子,换青衣小帽,黑夜逃走,真乃是慌不择路,赶几日旱路,又搭船走。昏天黑地,直走到浙江乌镇地方。那日住船,客人都上去吃点心,王惠也拿几个钱上岸。那点心店里都坐满,只有个少年独自据桌;王惠见那少年,彷佛有些认得,却想不起。开店道:“客人,你来同这位客人席坐罢!”王惠便去坐在对席,少年立起身来,同他坐下。
王惠忍不住问道:“请教客人贵处?”那少年道:“嘉兴。”王惠道:“尊姓?”那少年道:“姓蘧。”王惠道:“向日有位蘧老先生,曾做过南昌太守,可与足下家?”那少年惊道:“便是家祖,老客人何以见问?”王惠道:“原来是蘧老先生令公孙,失敬!”那少年道:“却是不曾拜问贵姓仙乡?”王惠道:“这里不是说话处,宝舟在那里?”蘧公子道?“就在岸边。”当下会帐,两人相携著下船,坐下。王惠道:“当日在南昌相会少爷,台讳是景玉,想是令叔?”蘧公孙道:“这便是先君。”王惠惊道:“原来便是尊翁,难怪面貌相似,却如何这般称呼?难道已仙逝?”蘧公子道:“家祖那年南昌解组,次年即不幸先君见背。”王惠听罢,流下泪来说道:“昔年在南昌,蒙尊公骨肉之谊,今不想已作故人。世兄今年贵庚多少?”蘧公孙道:“虚度十七岁。到底不曾请教贵姓仙乡?”王惠道:“盛从同船家都不在此?”蘧公孙道:“他们都上岸去。”王惠附耳低言道:“便是后任南昌知府王惠。”蘧公孙大惊道:“闻得老先生已荣升南赣道,如何改装独自到此?”王惠道:“只为宁王反叛,弟便挂印而逃;却为围城之中,不曾取出盘费。”蘧公孙道:“如今却将何往?”王惠道:“穷途流落,那有定所?”就不把降顺宁王话说出来。
公孙道:“老先生既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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