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听着他这话，浑身
颤，不敢置信地木然抬头，对上男人凛然冷漠
双目后又惶惶垂下。
封九黎看他这样，心头烦闷更盛，暗忖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
，又抹不下面子低头道歉。
苏锦之抬手捂住口唇闷闷地咳两声，随后抬眸迎上封九黎高高在上看过来视线，叫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自己脸，笑道：“将军说是，无艳错。”
苏锦之给自己这波逼打百分。
封九黎对上他那张稠丽清艳到极致面容，心头无端地生出股莫名感觉，仿佛他和他早已相见无数次，在过去数年间他从未有过这种情绪，但哪怕算上这次，他们不过也才见两面。
见状又挑挑眉梢，等云梦尘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后，才抬手推开那扇仍有木香残余梨花木门。
门开，阵清淡竹香便微微拂面而来，这间待客用牡丹阁不像其他风尘之所，无论红烛点得再亮，兰香熏得再多，也有种挥之不去*靡气息，反倒布置得风雅敞亮，嗅不到丝风尘俗臭之味，和文人雅士煮茶下棋时雅阁并无二，也许是露台边上那几盆魏紫尚未盛开缘故吧。
封九黎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跪坐在矮桌面前青年。
而那人垂眸敛目，仍穿着那日画舫相遇时袭紫衫，规正地跪坐在梨花矮木桌另侧，见他进来后便倏地抬起头，双多情潋滟桃花眼带着情思望来，像是盼到久归之人痴情儿般缱绻万千。
只是这楼中妓子伶人入幕之宾多逾江流，哪有真正痴心？
他微微皱眉，临着敌国千军万马也从不退缩目光竟先行移开，望着窗扉外靡艳桃花漫不经心道：“公子哪有错，难不成公子邀请封某来此，就是听你认错？”
“当然不是。”苏锦之也垂眼帘，他动动身体，膝盖及地绕过矮桌跪行到封九黎面前，像是要蹭进他怀里般。
封九黎看着他动作，眉头皱得更紧，青年近，似乎从他皮肉里散出牡丹花香也随之靠近，封九黎微微朝后仰身，想要避开青年身躯。
可他才动，青年便猛然抬手，紧紧地抓住他手掌，而后抬头望着他。
封九黎正欲挣开，却在看到青年通红眼眶顿住
封九黎神情淡淡，唇角笑容不曾变过分毫，撩开衣摆坐到花无艳面前。
青年见他落座后便轻轻地吐出口气，身体也不再紧张地绷紧着。
“这牡丹阁，倒是比别处风雅。”封九黎勾着唇角，自顾自从桌前取扣杯，倒出香茶如喝水般口饮尽，“但封某是个粗人，无艳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苏锦之轻轻笑着，向封九黎鞠半躬道：“陋室朽阁，当不得将军赞。”
封九黎在战场厮杀驰骋十年，最烦就是京都中这些人故作风雅，于是他听到苏锦之话便不由嗤笑声，抬眸直勾勾地望向苏锦之，毫不遮掩眼中轻谩，缓缓道：“有何担不起？又不是什
堂皇宫殿，无艳公子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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