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贺也仿佛遇到“五雷轰顶”,他坐在还没来得及收折叠椅上,变得六神无主。
白银说:“爸爸,您怎?不该捐?”
白已贺竭力调整着自己情绪说:“该,该,应该,应该。当时你要问,也会让你捐这本……本旧书呗。”
假装去忙他事。他整理着桌上什,偷眼瞟着呆立不动葛佩云。
白已贺话对葛佩云又是个“五雷轰顶”,她“定”在白家,六神无主似不知如何应付眼前“新事”。
白已贺说:“看得出您又遇到麻烦,您看……怎好?”
葛佩云最终当然会选择个“怎好”。她表示,只要白已贺不给普运哲写信,怎都好。她艰难地拉开手包,拿出个大信封(不再是比尤蒂佛公司)交给白已贺说:“别看分量轻,都是百元张。”
白已贺接过信封牢牢攥在手中说:“您可记住,这点钱可只管学年!”
葛佩云无奈地走,白已贺便像上午葛佩云那样,迫不及待地仔细把钱数遍。不少。
白已贺好久不动那张底片。原先它本锁在他房间抽屉里,后来和女儿换房时,他连那个带锁桌子也留给女儿,只从抽屉里掏出属于他东西。如同葛佩云当初藏这张底片那样,白已贺对它也是东掖西藏,换好几回地方,最后底片终于被夹在女儿本名叫《小白兔为什不吃米》幼儿读物里。他想,这不仅是个保险地方,还不惹人注目,本旧书而已。女儿都不翻,谁还翻它?他现在房间已无带锁桌子,他就把它归入他那个大保险箱似床底下。他使这本书紧挨住靠里只床腿,又在上边盖些别。
白已贺数完钱,便有立刻找出这底片看看欲望。谁知那本《小白兔为什不吃米》不见。
白已贺趴在地上把床下掏空,件件东西过手,旧鞋脏袜子都不少只,惟独没有那本书。
晚上,白银放学回来,白已贺问白银:“白银,你看见本书没有?”白银说:“什书?”白已贺说:“那本《小白兔为什不吃米》。”白银说:“正想告诉您,把它捐。”白已贺说:“什?捐?”白银说:“是捐。老师让捐书,支援‘希望工程’,支援山区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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