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佩云说:“不必,就在这里坐会儿吧。知道你最关心你女儿。也告诉你,那件事没忘,尽快把那笔钱凑齐。”
“那可感激不尽,这简直让怎说呢?直认为这仅仅是个梦想。别看次次地逼您,或者说求您,可梦想这两个字还是无时不在困扰着、提醒着,刚才您是说钱有希望!”
“基本上。”葛佩云说。
“这说和您很快就用不着再打交道?”
“用不着,可你也得把要还东西准备好。”葛佩云说。
是躲闪着后退。
白已贺显出郑重其事样子说,她必须跟他走趟,他有新鲜东西给她看。
新鲜总是吸引人。葛佩云决定跟白已贺走趟。
白已贺骑自行车,葛佩云乘公共汽车向个方向走。在白已贺指定车站葛佩云下车。原来她家离他家并不远,才四站地。
葛佩云随白已贺七拐八拐拐进片简易楼群中,时间葛佩云觉得在这片楼群中,四处堆放杂物比那楼本身还突出。从老式蜂窝煤炉到陈年旧棉败絮,报废沙发立柜、小孩竹车,上上下下比比皆是。她只从些杂物夹缝中才隐约看出,这楼墙面本也是新喷过涂料。葛佩云知道,前不久市z.府曾为美化市容下过道指示:要所有建筑物都做装饰喷涂。
“看您,说哪儿去啦!何止是那张底片,那时还有更新东西要交给您。这也就是今天要请您光临寒舍原因
葛佩云随白已贺走进他家中。和外面相比,她觉得他家中倒显得豁亮多。所有家具(严格说没有什家具)好像都被种塑料布盖着。小门后桌上有花瓶和假花。墙上还镶张穿衣镜,镜前有大人和小孩拖鞋,这切都使葛佩云心情安定许多。但她并不想在此久留。她对他说,有事就快说吧,家里真有人要来,而且来人是专门找她。
然而白已贺大有要葛佩云久留意思。他请她在小厅坐定,殷勤地为她端出只茶杯(有喜字玻璃杯)。他双手把它捧在葛佩云面前说:“请喝杯茶吧,水不太开,茶倒可以喝喝。”
葛佩云看见玻璃杯中有几只白绿色茶珠正在游动,她想:家茶。这茶名叫茉莉白龙珠,别人送她时她没当好东西,后来她特地到个老字号茶店打听,才知这茶是三百六十元斤。
果然,白已贺也说:“把这茶拿回家来,尝就知道不般,从来没喝过这好茶,净拿三毛钱两茶叶末穷对付。要不是您,哪舍得给般客人泡呀!”
葛佩云注意地看看白已贺,心想:当然不是你般客人。她又不自觉地往白家那个大房间瞧,她感到有凉风正从那个房间扑出来。白已贺发现这点,说:“是,空调就装在这个房间里。原先这个房间住,现在它属于女儿,大呀。乐意做件事就是为后代着想。咱们是不是到里面去坐,凉快多。女儿烧包得净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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