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沉默之后,普运哲很快就失去对陶又佳那种热情——看她身上“下大雨”热情。他拧开床头灯,靠在床头抽起烟来。
“哎,你在想什?”陶又佳问。
“在体味,体味刚才。这越发叫和你难舍难分,看来切都注定。”普运哲面弹着烟灰,面心满意足地看着陶又佳。
“你好吗?”陶又佳问普运哲。
“你怎还问这个,还有比你更好吗?”
是抹不开吧。市长哪儿好意思赤身露体地把自己亮给个老百姓?”陶又佳说。
普运哲已经走进浴室,很明确地锁上门。
陶又佳从床上下来,走到浴室门前,贴住浴室毛玻璃说:“哎,普先生,给你讲个笑话吧,是舅舅讲给,他是个画家,油画家。他说,他有位苏联老师曾经对他们说,油画要是不装框子,就像洗澡堂子里将军。他说是油画,油画通常都要有个气派框子。可这个道理也证明人在澡堂里形象都样,不管他是谁。比如市长吧!哎,说你听见没有?”
“听见!”普运哲说。
陶又佳回到床上静听着浴室水声。
“指是刚才。”陶又佳说。
“指也是刚才。”普运哲说。
陶又佳不再说话。普运哲也在想,在他人生经历里,他对这种事体验也莫过于此:两人上床,灭灯,或许再弄出些事前温存,然后……再然后,各人转过去睡各人。过去他战友、同事对这件事叙述也莫过于此。从前他在县局工作时候,常听位老局长茶余饭后和他战友交流他们各自那点儿事。这位局长对战友讲起他和他农村女人干事时说:“咳,有什劲,脱裤子就上炕,提上裤子就走呗。”普运哲虽然没把这件事理解得这俗,可他也认为没有什更奇妙大雅在里面。再说,陶又佳和他那位在他身子底下大睁着眼夫人相比
普运哲终于出浴室。他穿着浴衣,紧裹着自己站在床边说:“也许这位画家说得有道理,可是还得提防着你眼睛。凡事都有个习惯过程吧。”他和依偎在陶又佳旁边,对着她耳朵小声说:“觉得男人那儿,难看。”
陶又佳只是微笑。
他们同时靠上床头,他摸到床头灯开关。房间变得漆黑,普运哲这才开始脱自己。
普运哲把自己浴衣扔在地毯上,把陶又佳浴衣也扔在地毯上。借着街上灯光他们才又看清彼此。他拥紧陶又佳,觉得她身体要比他凉。他重复那次他在她家所做过那件事。
事后,当他翻身躺在陶又佳身边时,陶又佳又想起那次丘晔问过她句话:“哎,还可以吧?”当时她回答丘晔说:“嗯。”她知道“嗯”是个模棱两可回答。其实她应该说“凑合”,“凑合”才是个三十开外、有过性体验女人对他们那次事儿最准确无误回答。现在她仍然可以对丘晔说“嗯”,可他们分明又重复那次“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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