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方?这是件很值得费心琢磨事情,但白已贺准备把这种琢磨放在以后,现在他要出去寄信。
他来到邮局,买个信封和张邮票,然后填上信中空出约会日期——他填是三天以后。三是中国人爱用个数字:好话不过三,三碗不过岗,三句话不离本行……有时候三意味着限制,有时候三意味着宽裕。白已贺把约会时间定在三天以后就是在时间上给普运哲打出富余。
白已贺把信投进邮筒。
下班以后他又次从光明街上经过。光明街仍然是静谧,那几栋楼房都有灯光。普运哲房子就在这几栋楼之中吧?他没有搞清八号究竟是哪个院子,他不敢在暮色中贸然接近这些房子,毕竟他是个远离他们之外人物,他心中永远烙着抹不掉自卑。他离开光明街,路过家蛋糕屋时,给女儿买大块巧克力“树根”。
白已贺给白银买“树根”时候,葛佩云正在光明街八号呆坐。早晨她把保姆打发走以后,差不多就这样呆坐天。
葛佩云虽然恨透这个多事保姆,可她又实在没办法向保姆表示她愤恨。她只能怨自己命不好,怨恨切都是那凑巧:凑巧这时家里就来这个保姆,凑巧保姆就大动干戈收拾房间,凑巧就扔那双高跟鞋。
丢鞋这个铁样事实给葛佩云打击太大,甚至大大超过她发现丈夫和那个女人私情。要说大祸,这才是真正大祸,是她为丈夫为家庭闯下大祸。她后悔,她自责,她心焦,她惊恐,她坐不安立不稳,她天滴水未进。她在最最无所适从时刻只有点直清醒:原来她义务应该是维护这个家庭。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维护她丈夫,维护他荣耀也维护他错误,连那个斜歪在丈夫身子底下那个女人她都应该维护。有多少妻子放任着丈夫去玩弄那些心甘情愿女人,现在葛佩云觉得这种妻子才是最大度最明事理妻子。男人少得什?到头来吃亏还是那些被男人压在下边女人。想到这里葛佩云就由恼恨保姆转向恼恨自己,她还想起被她藏在房间那架照相机,那些显影罐、显影液。现在她最怕看见就是它们,是它们存在才使这个家庭走向危险边缘。
当她想得精疲力竭不能自持时她又拼命把事情往好处想,她想就算鞋被人捡走,但那双鞋确是双不能再穿鞋,谁能想到把鞋拆开?谁会以为鞋里藏着宝贝?捡鞋人会再次扔掉那鞋,说不定那鞋已被清洁工送往垃圾场烧呢。那这就是件谁也不知道事,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葛佩云越发阿Q起来。假如真是这样,她决心切重新开始,她要好好地对待她丈夫,容忍他切,不再搜查他书桌他抽屉,不再妄图打开他密码箱。即使她再撞见丈夫和那个女亲近,即使撞见他正和她××,她也要假装没看见。人常说“两眼闭”,对,就两眼闭。
夜里她不断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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