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还要提这种问题呢?”陶又佳说,“关心是您是不是希望把您话全部发表出去呢?说是全部。”
“时刻没有忘记是在面对位记者讲话,猜是位聪明记者。”普运哲说,“不过你录音机已经被关
姑姑身上。陶又佳得知普运哲很小就失去父母,他父亲解放前曾有家轮船公司和家针织厂,但解放初期普运哲便同时失去父母和富裕经济基础,是姑姑手把普运哲养大。姑姑是名基督徒,她为普运哲成长献出自己切甚至终生未嫁。姑姑直没有正式工作,她信仰以及普家复杂海外关系背景,使他们姑侄俩人在那个年代生活得很狼狈。为普运哲学业姑姑什临时杂活儿都干过,她舍弃自己面子和容貌,曾经和些半大男孩子坐在起为火车餐车或者轮船剥葱头。他们不停地把葱头剥净洗净,姑姑劳动所得才只够他们两人吃大锅饼。普运哲说他记得在那些年月里,姑姑眼睛总是被葱头味道辣得红肿,流着热泪。但是念大学以后他却抛弃姑姑这个惟抚养他人,因为姑姑抚养他,也影响他政治前途,在大学里他迟迟不能加入共青团。结果他终归和她断绝切关系,他退回她切来信,连姑姑用拆掉自己毛衣线给他织毛衣他都拒绝接受。而且大学毕业时他主动提出分配到外省外地,离琴岛越远越好。
“后来呢?”陶又佳问,“您直没有和她来往过?”
“自然不是。”普运哲说,“那已是八十年代中期,她突然从国外给来信,因为她早已和国外祖父取得联系去国外。她在信中说很希望回来看。”
“您是不是马上给她回信?”
“没有,没有勇气。后来她接连来信仍然没有回信。直到有次接到她要回国电报。”
“猜您接她去。”
“去,终于下决心去机场接她。当位满头银发、身大红风衣老人张开双臂向走来时,点也没有认出这就是姑姑。她脸惊喜对没有点责备之情,她紧紧地拥住,仿佛立刻就闻见种气味。”
“是香水?”
“不,是葱头味儿。当然不真是葱头,那确是香水,种气味典雅香水……哭,那是成人之后第次真正地流泪。姑姑也哭,她叫着小名说:‘哦,亲爱贝贝,切都不怪你,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最怕就是你现在还不能放弃你对姑姑内疚。什时候你不再内疚才能有最后快乐!’这是完全没有想到。”普运哲说,“个备受时代折磨和亲人打击女性,她最最不安竟是这亲人对她存有内疚。答应姑姑,她在国内轻松愉快地度过三个星期,回去不久就去世。”
普运哲沉默片刻,把刚刚点燃支烟在烟缸里捻灭,眼睛看着别处对陶又佳说:“话不知切题不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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