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正血统和茁壮成长担心。她怕异种公羊来杂交,稀释血统。又怕年轻狗血气方刚,杀心过重,会把羊群赶下悬崖,任由浪花冲刷尸体。现在她可以放心。那些堕落人家羊和狗都走,只有她羊发出咩咩叫声回荡在青山朗峰间。
开到没有路时候,下车去把老旧栅栏门推开,这是进她院子最后道关卡。弯腰,血从鼻孔里喷出来,泼鞋紫红色,脑中轻飘飘阵晕眩,几乎就要失去意识。站起身,双手撑在门柱上先稳住自己,迎着阳光抬起头,让浓稠血液往回流。能感觉到它温和地从舌根淌下,流进黑黢喉管中。为避免再弯腰,用右脚勾住下面那根栅栏,把它顶开,然后就站在那里等血止住。用纸巾擦鼻子和嘴唇,现在已不用手帕,随身带着纸巾。
松开离合器,都不用发动,车子很轻松地沿着缓坡滑进院子。关上大门,各种畜养动物都见不到丝毫恐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里几乎所有动物父母以及祖辈都是奶奶照顾,它们谱系在这个农场上已经有很多代。于是它们身上有很多色彩和特质,其他地方是找不到。它们似乎就是那些直以来见到或是大人们曾经描述动物,也似乎是脑海中泛黄相册里形象。三匹褐色斑点马夏天积不少肥肉,阳光从某个角度打在它们皮毛上,几乎有种流动紫红色。它们额头上星形都是模样,发达胸肌上也都有孤零零颗白点,尺寸如同枚不小硬币。们直叫它们“星星”或者“泰那”。扛再重货物它们都永远高昂着头,而且步子彼此协调,马蹄声整齐划,是靠多少代丝不苟同系交配才训练得出来。它们在雪地里步履稳健,走山路时呼吸从容,风雪大得目不见物时它们在浮冰上行走,在海水浸泡岩石上它们拖着几车海藻上岸。很多年以来,它们只吃这个牧场生长草料,好比是为其中它们自己尿、粪和汗水味道,又好比它们在服从某个自然生态安排,要把自己变成干草,而干草也反过来化作马身、马身上酒红色斑点和其中溢出日光。
马此刻在院子里随处站着,摆动着有些过长马尾,甩开落到眼睛里门鬃,休闲自得。已经有很多年它们没有感受过马勒、马鞍、马掌,最小那匹快十岁,还从不知束缚为何物。以马年纪来说,它已经很老,恐怕是至死都不会知道罢。
它们几乎已成宠物,就等奶奶开门扔出几小块苹果或是风干面包。可在它们深邃、黑暗眼睛里,在它们肩腿处隆起肌肉和肌肉间沟壑里,你还是能见到其中力量。动物园某些动物眼睛和肌肉也如此,似乎在说:们在这里,们活着,们饭来张口,可们天性并不是如此,们过往也并不是如此,而这样生活也不是们全部。凑近些,你就能看到。
奶牛顶着轭套和它们朝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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