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五月,六月份他们就该动身。总是这些安排!个人生活总是被安排好!像轮子带着你转,逼着你转,可你对此无能为力!
时值五月,可天又转凉,开始下雨。潮冷五月有利于谷物和干草生长!现如今,谷物和干草最要紧!康妮得去趟伍斯威特,那是他们附近小城。在那座小城里,查泰莱家仍然是至高无上家族。她是单独去,菲尔德给她开车。
尽管是五月,到处片新绿,可乡村却是片晦暗。天很冷,雨中飘着烟雾,空气中弥漫着股衰竭味道。人必须抗争才能生活,难怪这些人看上去那丑陋粗鲁。
汽车艰难地爬上山坡,在特瓦萧那狭长肮脏街区里穿过。黑乎乎砖房散落在山坡上,房顶是黑石板铺就,尖尖房檐黑得发亮,路上泥里掺杂着煤灰,也黑乎乎,便道也是黑乎乎、潮乎乎。这地方切看上去似乎都让凄凉晦暗浸透。这情景将自然美彻底泯灭,把生命快乐彻底消灭,连鸟兽皆有外表美本能在这里都消失殆尽,人类直觉功能死亡在这里真是触目惊心。杂货店里堆着堆堆肥皂,蔬菜店里堆着大黄和柠檬,女帽店里挂着难看帽子,个店接个店,丑陋,丑陋,还是丑陋。接下来是那个模样吓死人电影院,外墙装饰着石膏和镀金,幅伤感广告画上写着片名《个女人爱情》。还有那个新建原始卫理会礼拜堂,样子确实挺原始,外墙是裸露砖,窗格里玻璃红绿相间。较高地势处是美以美会礼拜堂,由发黑红砖砌成,外面架着铁栅栏,栏杆外灌木上浮着层黑煤灰。公理会礼拜堂自视清高,是由粗红砂岩石砌成,还竖着个尖顶,但并不高。边上
“换换环境你挺开心吧?”
她抬头看看他,蓝眼睛里露出奇特神色。
“想再去看看威尼斯,”她说,“再去环礁湖那边鹅卵石岛上去沐浴。你知道,讨厌威尼斯海滨浴场!也不喜欢亚历山大·库珀男爵和他太太。不过,如果希尔达在那里,们自己会有条船,嗯,那就太好。真希望你也能去。”
她这话说得诚恳,她很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开开心。
“嗨,你就想想坐火车从伦敦到巴黎北站样子吧,还有在加莱轮渡码头上样子。多尴尬呀!”
“那有什!见过战争中伤员让人用轮椅抬着走。再说,咱们不样,咱们直开汽车过去。”
“那们得带上两个男仆。”
“哦,不用!带上菲尔德就行,那边总会有个仆人。”
但克利福德还是摇着头说:“今年不行!今年不行!或许明年可以试试。”
康妮郁闷地走。明年!明年能怎样?她自己并不真想去威尼斯,不是现在,因为她现在有另个男人。但她得去,似乎是服从纪律。她要去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如果她怀上孩子,克利福德就会认为她是在威尼斯有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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