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吧,你问这个干什?”
“今天碰巧发现那个地方,以前从来没见过。觉得那地方好可爱呀。可以常去那儿坐坐,对吗?”
“梅勒斯在那儿吗?”
“在呀,就是听到他用锤子敲东西才发现那个地方。他好像不喜欢闯进去。事实上,问他有没有多余钥匙时他态度挺粗鲁。”
“他说什来着?”
“哦,银茶壶并没那神圣。”康妮说。
他闻之不解地瞟她眼。
“整个下午都在干什呀?”他问。
“散步啊,还在个棚子里坐会儿。你知道吗,大冬青树上还有浆果呢。”
说着她摘下围巾,但没摘帽子,就坐下来沏茶。烤面包肯定都不脆。她给茶壶套上壶套,就起身去找个玻璃杯子来插她紫罗兰花。可怜花朵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在山坡上那棵大山毛榉树下,她看到博尔顿太太,她也正在找康妮呢。
“正想你什时候回来呢,夫人。”那女人快活地说。
“晚吗?”康妮问。
“哦!克利福德男爵在等着用茶点呢。”
“那你怎不准备呢?”
上天就行,想。能把你钥匙借下吗?”
“这可不敢保证,夫人!据所知,这地界儿没有配钥匙人。”
这话让康妮突然大为光火。
“那好吧!”她说,“来弄。”
“那就随你,夫人。”
“倒没说什,可就是那态度!
“它们会缓过来!”说着她把装花玻璃杯放到他面前让他闻闻花香。
“比朱诺眼睑还漂亮。”他引用莎士比亚话说。
“没觉得紫罗兰与朱诺眼睑有什关系,”康妮说,“那些维多利亚时代人真是玩弄辞藻。”
她给他倒上茶,问:
“离‘约翰井’不远那个木屋还有另把钥匙吗?哦,就是养小雏鸡地方。”
“哦,觉得干那个不行。克利福德男爵怕是不喜欢这样吧,夫人。”
“看不出为什不行。”康妮说。
她进屋,到克利福德书房里,看到那把旧铜壶放在茶盘里,壶里已经灌开水。
“回来晚,克利福德!”说着她放下手中花,拿起茶叶罐,连帽子和围巾都没有摘,“抱歉!你怎不让博尔顿太太给你沏茶呢?”
“可没想到让她干这个,”他略带讽刺地说,“不愿意让她操持茶点。”
他们目光相遇。他目光冷漠而恶毒,充满厌恶和蔑视,也透着对后果满不在乎态度。而她眼神里则是愤怒和斥责。
但她心却为之沉。她看出来,她不顺着他他就恨她。她还看出他心中压抑。
“再见!”
“回头见,夫人!”他行个礼,立即转身而去。这女人激起他心中已经沉睡许久强烈怒火,那是对任性女人所怀怒火。可他又无能为力,无能为力!他知道这点!
康妮也为这个任性男人生气,而且他还是个仆人!她路生气路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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