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去林子里,在那里她能真正独处,谁也看不到。
今天,克利福德要给那猎场看守送个口信,可听差患流感卧床不起——拉格比府里似乎老有人得流感——所以康妮说她可以去村舍送信。
天气潮湿阴沉,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缓慢地死去。阴沉,潮湿,寂静,连矿上机车声都不响,因为井下工时缩短,今天干脆全停工。切末日!
林子里万籁俱寂,除光秃秃树干上落下滴水溅到地上发出空洞噼啪声,剩下就是幽深老树林子,死寂片,毫无生机,虚幻空荡。
康斯坦丝昏昏沉沉地向前走着。老林子散发着种古老凄凉感,竟让她感到些许慰藉,这比外面那冷酷无情世界要好得多。她喜欢这残余老林子,它有种内敛气质,那是那些老树无言矜持。它们似乎是股沉默力量,沉默着,但是个强大存在。它们也在等待着,固执、坚忍地等待,蕴含着沉默力量。或许,它们只是在等待末日,等着被砍伐,清除,那就是森林末日,而对它们来说则是切末日。但是,或许它们那强大高贵沉默,强大树木沉默,意味着别什。
她从北面走出林子时,看到那猎场看守村舍。那是座深褐色石头房子,尖顶上有根漂亮烟囱,看似无人居住,静谧孤寂。但是烟囱里冒着缕青烟,屋前围栅栏小园子已经被翻过土,园内收拾得整整齐齐。屋门关着。
现在她来到这里,感到有点羞于见那个目光奇特、敏锐男人。她不愿意给他传达命令。她觉得自己有点想走。她轻轻地敲敲门,没人来开。她又敲敲,但还是没用力,声音不大,还是没人应。她透过窗子朝里窥视,看到是黑乎乎小屋,里面东西看不清,影影绰绰挺吓人,不想让人进去样子。
她站着倾听,听到村舍后面似乎有什声音。因为没听清,她反倒心想知道是怎回事。她不甘心。
于是她绕到房子后面去。房后地面高起来,形成陡坡,所以后院是陷下去,四周有圈低矮石头墙。她转过房角停住脚步。离她几步远小院里,那男人正在洗浴,对外面动静点没有察觉。他光着上身,棉绒马裤脱到臀部,露出精瘦腰。他弓着白皙单薄背,身下是大盆冒着肥皂泡水。他头沾水,然后动作奇怪、飞快地摇着脑袋甩水,随后抬起白皙瘦胳膊,挤着耳朵眼里水,那动作迅速而细腻,就像只鼬鼠在戏水,全然自得其乐样子。康妮向后退步,退到墙角后面,然后快步朝林子走去。但她不由得受到震动。可那不过是个男人在洗浴而已,太平常不过,天知道这是为什。
可奇怪是,这场景竟是如梦如幻,它击中她身体中心。她看到那厚厚马裤耷拉在他白皙瘦弱腰上,腰骨若隐若现。种孤独感打动她,让她感到他是个完全孤独人。个孤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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