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
手，阿莉西亚！”
小女孩踌躇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费尔明使劲将她抱到木箱堆上方，再抱上檐口。
“快跳！”他在
旁督促。
阿莉西亚把书紧抱在胸口，频频摇头。费尔明听见后方炮击屋瓦爆裂声，急忙推
她把。阿莉西亚跳到高墙另侧，随即转过身来伸手要拉费尔明，但她朋友却不在那里。他依旧紧抓着高墙这侧檐口。只见他面色惨白，眼皮低垂，仿佛已近意识不清状态。
“快跑！”他用尽最后丝气力催促她，“快跑！”
仓库火势正猛。排油槽连续爆炸，炸翻整列大型起重机。这些金属巨兽，台接着台，从停靠码头货船和渔船上落水，就此埋入海中。远方，混杂火药和汽油味云层中，隐约可见战机在海面上方掉头回转，打算进行下轮轰炸。费尔明紧闭双眼，任由污秽、炽热晚风吹拂身上汗水。
“来吧，就在这等着！狗娘养，有本事次给个痛快！”
15
当费尔明以为自己听见返回轰炸机时候，突然意识到那是身旁小女孩发出声音。他睁开眼看着阿莉西亚。她使劲往自己身上靠，同时发出惊恐尖叫。费尔明转身，他们所在建筑正在火海中逐渐解体，仿佛海中沙堡。两人跑到屋顶平台边缘，成功跃过与隔壁建筑间隔那堵墙。费尔明擦撞着地，左腿顿时阵刺痛。阿莉西亚依旧拉着他手，随即扶他起身。他摸摸大腿，发现指间沾满温热鲜血。烈火光芒照亮他们跳上高墙，眼前清楚可见嵌在墙面玻璃碎片沾血。阵恶心感让他头昏眼花，但也仍用力深呼吸，并未停下脚步。阿莉西亚继续拉着他走。费尔明拖着受伤脚，路在地砖上留下深红、鲜亮血迹，他跟着小女孩来到距彩虹剧院墙之隔地方。他咬牙搬来几个木箱靠墙堆叠，探头打量隔壁屋顶。那幢建筑外观散发不祥氛围，古老大宅，紧闭大窗，宏伟外墙，似乎已在这片楼宇沼泽中矗立多年。宏伟玻璃圆顶像盏灯笼，避雷针弯曲侧影像条龙。
腿上伤口阵阵作痛，他必须扶着墙才不致昏倒在地。他感受到鞋内温热鲜血，接着又是阵恶心。他很清楚，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失去意识。阿莉西亚脸恐惧地望着他。费尔明努力挤出丝微笑。
费尔明双膝着地，往后倒。战机从正上方呼啸而过，他闭上双眼之前，看见连串炸弹从天而降。
16
阿莉西亚拼命
“这没什
……”他说，“只是点小擦伤而已。”
远方天际，战机群已从海面上空折返，掠过港口码头，再度飞往市区。费尔明向阿莉西亚伸出手。“快抓住！”
小女孩缓缓摇头。
“们在这里不安全！定要到隔壁屋顶另边，想办法下楼到街上，从那里就可以去地铁站。”他嘴上这样说，但自认没什说服力。
“不要。”小女孩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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