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明抱着小女孩站
起来。或许是阿莉西亚比他预期
重些，又或许以他体力根本逃不出这个地方。“抓紧！”
他转过身，沿着空袭炸出大洞，走向原本铺着花砖走道。走道如今只剩屋檐宽度，他中途转往楼梯口，确认空袭已经把
楼、二楼和地下室都炸成片火海。他从楼梯口往下看，发现火舌已沿着阶梯蹿升。他紧抱着阿莉西亚，踩着阶梯往上，心想，要是能爬到顶楼，就能从那儿跳到邻栋屋顶平台，或许，还能够活着叙述这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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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出口是扇厚实栎木门板，不过历经轰炸，铰链已经断裂，因此费尔明脚就把门踢开。到屋顶平台，他立刻将阿莉西亚放在地上，靠在外墙边喘息，用力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烧焦磷酸味。两人沉默好会儿，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片景象是真。
巴塞罗那仿佛是个巨大壁炉，火柱和浓烟是舞动触角。几条街外兰布拉大道是火焰与浓烟交错巨河，路流向市中心。费尔明紧抓女孩小手，拉着她往前走。
放大。费尔明知道，这双眼睛受伤。
“外祖母在哪里？”阿莉西亚低声问。
“外祖母有事情出去。你跟
起走。你和，们两个起离开这里。”
阿莉西亚点点头。费尔明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衣服上摸又摸，检查是否有伤口或骨折。
“你身上有哪里痛吗？”
“乖！们不能停下来。”
才往前几步，上空再度传来轰隆巨响，震得脚下建筑摇摇晃晃。费尔明回头望，发现加泰罗尼亚广场附近正缓缓升起巨大火柱。道红色闪光掠过整座城市屋顶，火花四射风,bao之后，灰烬如雨空中，又见成群战机呼啸而过。机群低空掠过，螺旋状浓烟在城市上空扩散，火海将战机机身映得闪闪发亮。费尔明视线紧随着战机飞行路线，随即看见连串炸弹落在拉巴尔区住宅。距离他们所在屋顶平台大约五十米，排房屋在他眼前连续爆炸，仿佛串点燃火药线小鞭炮，将无数窗户炸得粉碎，空中降下阵阵玻璃雨，整排屋顶化为瓦砾。隔壁楼房外墙墙角有座鸽棚，鸽群本想飞到街道对面，却凌空坠入摊积水中，砰声摔在路面上。接着，费尔明听见街上传来凄厉哀号。
费尔明和阿莉西亚瘫在原地，根本无法再往前走，就这样驻足原地半晌，目光锁定持续轰炸市区战机。费尔明远远望见港口码头内逾半船只已遭击沉。海面上大片起火燃烧汽油逐渐扩展，无情地吞噬跳海求生绝望人群。码头内棚屋和
小女孩伸手摸着头。
“很快就不痛。”费尔明安抚她，“们走吧？”
“书……”
费尔明在瓦砾堆寻寻觅觅，书有些地方烧焦，但基本上还是完整。他把书交给阿莉西亚，小女孩紧紧抓着书，仿佛那是护身符。
“别弄丢，知道吗？你还要跟说故事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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