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别动!
对剩下老幼妇女,他们发出威胁喊声,用手势示意这些人不许走动。接着,他们就把战马留在原地,竟头也不回地掏出随身携带磨刀石,就这样跑去湖边洗刀、磨刀。
“不叫人看着?”其中个骑手问,他杀得兴起,胸膛尚在不住起伏,说话,嘴边全是激动白汽。
“不叫人看着!”另个回答他,“它们不是人,都是羊!比羊还听话,比羊还贱!”
待这些骑手磨锋刀刃,回到原处,火把照射下,只听见战马打着响鼻,吃那沾血水草声音。
时年少雨,大旱连天。
国与国之间战争已经持续多年,在这世上,水成为第紧要资源与财富。强大国家畜养军队,从地下泵出深邃阴冷暗河,供本国住民喝用,弱小部族则如风中流连浮萍,追随着沙漠中罕见绿洲与雨水迁徙,水源耗尽,或者遭遇袭杀,都会使个部族飞快湮灭在茫茫沙海当中。
这片绿洲面积十分宽广,它蓄着面平美如镜小湖,湖边生长水草与珍贵树木,理所应当,它就像沙漠里颗稀世明珠,吸引来四个不同部族。
他们沉默地分割绿洲,各自缩居在领地之内,抓紧汲取这里养分,他们心里清楚,这好机会,可能百年都不见得有次。
他们想果然没错。
骑手说得点没错,四个部族存活者,当真还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中没有神采,只有种深入骨髓恐惧和麻木。
黑衣骑手发出被逗乐嘿嘿狞笑,举手抬起刀刃——
不见长刀落地,他喉间却传出非常奇怪,水泡泛滥咕噜声。
他身后骑兵俱睁大眼睛,惊恐大喊起来。
——触须黑如长蛇,又锐利得像是磨过针尖,从骑手喉咙穿刺过
沙海里绿洲,与兽嘴边肥肉无异。天傍晚,个部族里孩子对他母亲说,他在日落方向,远远眺望到个骑着黑马人,那人似乎也望他眼,转身便勒马离开。
当天夜里,果然有队黑衣骑兵冲进来。
没有谈判,更没有饶恕,绿洲是肥肉,这些部族则是寄生在肥肉上跳蚤。骑手呼喝杀戮狂笑划破天际,他们提刀便砍,人头滚滚而落,有人因为过于恐惧,四肢着地爬滚,反倒被屠刀放过——天色昏暗,火把光线又不能照得非常清楚,骑手误以为他是只落单牲畜。
血肉分离黏响与惨叫不绝于耳,马蹄踏声如雷,大难临头之际,四个部族却没有人敢于与黑衣骑手对抗,只顾四散逃难。人落在骑手刀下,便拼命求饶,供出另人下落;家被围起来截杀,哪怕语言不通,也要指着别人家藏身帐篷,为自己争取展示忠心机会。
十几位黑衣骑手只是哄然大笑,屠刀之下,概平等。四个部族,加起来也有不下五百人,他们先宰光青壮男人,刀刃已然钝得不行,连刀柄上纹饰,也填满人体骨渣与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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