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怜惜，”晏欢轻声重复，“你爱
，是因为你怜惜。”
刘扶光张
张嘴：“是，但也不全是出于这个，
意思是，跟你都有……”
“要你，”晏欢恍惚且梦幻地开口，重复黎牧星台词。但
“那
，有
个问题，请你务必回答。”晏欢低声说，“这是真心实意请求，苦苦思索不下数千年，都不能得出答案，唯有来求教你。”
刘扶光蹙起眉心，斟酌片刻，道：“你问。”
晏欢问：“你那时候……为什会爱上？”
刘扶光定定看着他，看着这头伤痕累累，失龙心，九目浑浊恶神。
他思索半晌，这件事上，他也没什好隐瞒，便斟酌着回答。
兽都开膛破肚，但它们腹中空无物，又把钟山崖底翻过来找你，甚至拆钟山山神遗骸，仍然没有收获。不知道你去哪里，也不相信你就此死去，只是怎找都找不到你，只好回去。”
“拆钟山之神遗骸，”刘扶光笑声，“难怪鼓兽会死完。”
晏欢不敢吱声，过片刻，他鼓起勇气，低低地道：“其实，自你走后，便在空虚里煎熬，细细算起，亦有六千年之久……”
刘扶光没有回应，走阵，他漠然道：“报还报，自己讨来苦果，怨不得任何人。”
晏欢含着泪畏缩，就像只被鞭笞幼兽。刘扶光心里明白，倾诉痛苦是曲折撒娇，寻求是爱，而他偏不愿给晏欢这样爱。
“对你爱，由怜惜而起。那时太年轻，太天真，也太浅薄。是真认为，你是如此可怜，就像个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光，因而觉得光不存在盲人样，而爱实际上可以改变任何个人，包括你。”
他笑笑：“现在想想，那其实是非常傲慢念头。”
注视着他，晏欢眼目发颤。
“希望可以理解你，你也可以理解，希望世上人都可以相互理解。对你爱，未尝不是种对自愿景投射……说到底，和你都是不正常，晏欢。”
刘扶光看着他，道：“这便是回答。”
那股无处不在注视，已经越来越沉重，几近化作实体。这意味着，黎牧星困惑和好奇，同时更加旺盛。
他与晏欢演绎巫罗和黎牧星曾经做过事，他们住在人族部落，帮助这个弱小族群步步走向强盛，刘扶光对梦中人族提出要求，要他们不得敬奉巫者，而是要以应龙作为图腾参拜。
作为回报，晏欢在梦境里,bao打小怪兽，给虚幻假人开凿河道，浇灌田地，时不时调理下风雨天时，基本比复刻黎牧星当日善举。应龙旗帜飘扬，大地上人们交口赞叹，称应龙为亘古大母，慈柔武神。
“你还想要什呢？”时间终于到这刻，刘扶光原话复述，询问“黎牧星”意见，“只要有，定给你。”
很久很久，晏欢凝视着刘扶光眼眸，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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