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晏欢,整肃容色,严厉道:“由此可见,王月娘生前凄苦,蒙受重大冤屈,又有张氏选择槐木尖刺,
“第四桩不公,再记。”刘扶光示意,“流言蜚语,毁人清誉,这便是第五桩;张氏家为莫须有罪名处置你,此为第六桩;三人事后毫无悔改之意,不知廉耻为何物,第七桩。”
他这零零碎碎地拆分罪名,作为另名主审官,晏欢声不吭,只是忍俊不禁地低着头。
刘扶光再沉吟道:“然后,他们参与‘拍喜’杀人陋俗,须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们凭何逃脱制裁?第八桩。张氏为求男胎,不从自己身上找精损肾亏毛病,反而怪罪妻子,自然算作第九桩;张氏身为人父,反而人性沦亡,亲手溺杀自己女儿,并且接连两次,禽兽不如,第十、第十桩。”
“对,”他忽然想起来,“你生产过后,有没有内心郁塞、情志失调,极容易因为日常小事流泪、悲观问题?”
月娘愣愣点头。
死之,不料他徒生大病而死,父母又将领回去,隔年收下彩礼,再将卖予邻村张氏……”
她说句,金翠虚急忙记句,满纸字迹龙飞凤舞,鬼画符般。
说到张氏二字,月娘眼神再度回归血红,bao虐:“那邻村张氏,家三口,是死也不能放过畜生!同村无赖捏造污言秽语,他们不仅相信,还将殴打至半死,事后毫无悔改之意!此地热衷拍喜风俗,不知就这样打杀多少女子,也几乎打杀!张氏溺杀两个女儿,又使尖槐木将活活穿腹,扔下河水!恨毒他们,恨、恨、恨!……!”
颠三倒四地说到最后,她发出属于鬼母雄浑咆哮,湿发如活蛇飞舞,险些失去理智。
“等等!”刘扶光紧急打断她,“慢慢来、慢慢来,你不要着急,跟着块捋。”
“是,”刘扶光若有所思,笃定道,“产后调养不当,又有丧子之痛。你必然是得妇女会在生产后普遍发生精神病症,那个叫,产后,嗯……”
他正在思索,打算当场现编个名字出来,晏欢从右边探过身体,提示道:“抑郁。”
“啊?哦!”刘扶光拍桌案,“产后抑郁!你得产后抑郁。所以,你精神就不能自理。”
月娘兀自呆滞,完全听不懂这在说什。
“接下来,又有虐杀谋害、愚昧残忍十二、十三桩……”刘扶光掐指计算,“行,就算十三桩重大不公。”
嘶吼通,月娘气喘如牛,向后瘫倒。
“你年幼为父母所卖,而且卖两次,对不?”刘扶光对金翠虚道,“记下来,此为第桩不公,父母随意买卖、处置亲生骨肉,人伦不容。”
金翠虚埋头唰唰唰。
“你尚且年幼,却做成年男子童养媳,他还对你肆意虐待,此为第二、第三桩不公。”刘扶光道,“接着,你又去张氏家中做新妇……他们打骂你吗?”
月娘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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