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娘浑身震,刹那间,她陡然感到股意志,股至高无上、不可抗拒天意降临在她身上,悉数驱散无时无刻不纠缠在她脑海里怨毒戾气,使她神志无比清明。
“民女……王月娘,”她慢慢地开口,“自幼家贫,父母为求生计,将卖予同村王谷做童养媳……”
遥远记忆水落石出,她语气从犹豫到肯定:“他对动辄打骂,使做粗重农活,手骨骨折,也不能求医问药……在他家熬过几年,本想
金翠虚头雾水,但还是掏出厚厚沓黄纸,拿出她画符朱笔,站在两人鬼旁边,来回张望。
刘扶光站在左边,晏欢站在右边。刘扶光双手拂过,出现副雪白如月光桌案,他慢慢坐下,晏欢并起两指,往左手掌心拍,同样出现副漆黑如子夜桌案,他跟着坐。
金翠虚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有座椅和摆放纸笔桌面,她赶紧也坐下,于是,这片奇异废墟上,便有个简陋公堂。
与此同时,黑白无常提着勾魂索、哭丧棒,亦远远地飘过来,等待捉拿重伤虚弱九子母娘娘。
黑无常沉沉道:“九子鬼母世威风,不知是谁有此道行,竟能重伤她。”
士出手,他们自然会排遣黑白无常前来捕捉。
九子鬼母为祸多年,然而她怨气太重,实力太强,更有周边诸多城镇,将她视为正神参拜,酆都使者根本不敢踏足她领地,鬼仙坐镇大本营,亦无暇抽身。眼下她重伤式微,那些酆都爪牙嗅到机会,便要来抓她前往鬼城受审。
……当然,开始,她也把眼前两个人当成初来乍到黑白无常,但交上手,才发现根本不是回事。这两个人力量,纵然鬼仙亲临,也只有吃瘪份儿。
现在,他说要给自己机会,那是什样机会?
“和他,”晏欢伸出手掌,示意刘扶光,“就来公开审理你平生所为。”
白无常嬉笑道:“不管是谁伤她,她都免不要去酆都受审,横竖没法逃过!”
走到近前,他们却诧异地看见那神奇幕。
白无常不可思议地问:“好大胆子,谁敢假冒黑白无常?”
黑无常用哭丧棒拦住他,凝重道:“不对……别过去!那不是假冒!”
“阜溪王氏,”因为月娘前夫已死,刘扶光仍用本姓唤她,“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苍天为鉴,明月作证,你尽可以为自己做主。”
“你。”他瞥向直呆呆吃瓜,把自己变成隐形人金翠虚,“来当刀笔吏。”
金翠虚:“啊?哦……啊?”
金翠虚呆滞地挠着头,只觉得这晚情势委实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让人又刺激又费解……啊头好痒,不会要长脑子吧?
“什、什是刀笔吏?”她结结巴巴地问,“意思是,知道刀笔吏是干嘛,但当这个要干什呢……”
“把们话记下来就行,”刘扶光温声解释,安慰地按在她肩膀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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