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不然什,他并没有说。
然后生,又是个瘦小女婴。
丈夫掰折妻子瘦骨嶙峋手指,撕走哇哇大哭婴儿。平静河面上,传来水花四溅,咕咚声响。
新媳妇不再有盼头,唯有恨,强烈恨,从里到外熊熊焚烧着她!
丈夫捏起拳头,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想造反?!”
新媳妇气若游丝,瘫在床铺上,她竭力起身,看胎膜还没去掉女儿眼,便昏过去。
这是她看女儿第眼,也是最后眼。
“你……把大宝放哪里去?”
事后,她含泪吞声,低声下气地问丈夫。
“送给河神享福去!”
脚冰凉,她觉得,那声音活像野兽狂笑。其他人看出她畏惧,便安慰道:“你别怕,赶明儿呀,你生个大胖小子,你男人会更疼你!”
新媳妇呆若木鸡,声不吭,按照拍喜惯例,只要女人丈夫出来散些瓜子枣子,再说些道谢话,拍喜男人也就散,可那些男人踢打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妇人面如金纸,口鼻耳内俱溢出血来,她丈夫才不慌不忙,姗姗来迟。
“辛苦,辛苦!”男人礼貌地笑,“辛苦大伙儿。”
男人们当即停拳脚,客气地回礼,然后点点头,就此散去。妇人丈夫弯下腰,将其随意地扛在肩头,转身便回家。
没过两天,那媳妇在拍喜时候伤得太过,以致重伤不治,死。那家男人遗憾归遗憾,同时也放出打算新娶消息,四邻又是阵祝贺,说“升官发财死老婆,都是人生喜事”。
新媳妇不再说话,从前她摸索婚姻之道,现在她摸索着山上毒花和毒草。村里人看见她行踪诡异,立刻偷偷通报她丈夫。
“你媳妇好像疯哩!”
疯?
疯掉女人,自然是不能再留。
丈夫马上有计划,临近黄昏天,新媳妇回到村子第时间,便撞上前来“拍喜”男人们。
丈夫在床上翻身,没好气地回答。
她心如刀绞,眼前发黑,仿佛死般寒冷。
他们女儿,她女儿,刚出娘胎,就往那冰冷刺骨河水里飘着,再沉下去、沉下去……
第三年,她怀第二胎。
有头胎前车之鉴,婆婆吸取教训,很警惕,不再给媳妇吃什好东西,顶多管饱。丈夫语气亦带着威胁,他说:“你最好给生个儿子,不然……”
新媳妇怕得睡不着觉,她盯着天上月牙儿,默默地流泪哭泣。
她不想被人当街打死,不想成那些人嘴里“喜事”!
她更加软弱可欺,以为这样就能让丈夫公婆记着自己好。许是日思夜想,对月祈祷缘故,就在第二年,丈夫对她表情越发不善时候,她怀孕。
全家喜气洋洋,她也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婆婆更是难得给她几天好脸色,还为她煮稀罕鸡蛋,蛋黄挟到儿子碗里,蛋白挟到媳妇碗里。
然而九个月后,她生产,生是个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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