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
吗？！”他闭着眼睛，青色
血管在纤瘦脖颈上道道凸出，声嘶力竭到破音程度，“凡是实验都会有容错率，你们这跟赶尽杀绝有什
区别！”
但他声音也被淹没在刺耳电流尖啸中，法比安博士戴着护目镜，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眠在警卫手中拼命挣
这是反常，拉珀斯骤然清醒过来，他在干什？
他
直在懒洋洋对话，观察人类言行举止，享受——他不愿承认这点，但他确实在享受人类柔软轻语。他抖动耳鳍，专心凝视，说得太多，杀意太少，行动也太少。他居然在有搭没搭地逗弄个陆民，全然忘时间流逝……他是来陆地上寻找灵魂伴侣，要务在身，他怎会松懈至此？
江眠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变化，他伸出去手臂僵硬，鱼肉攥在掌心里，凝作块冰冷无情血泥。
不知为何，平静对话氛围骤然消失。空气寒如刀锋，刺得他汗毛耸立，拉珀斯眼神不复好奇，唯柔和、人性化情绪荡然无存，他又重新变回那个冰冷而可怕顶级掠食者。
人鱼闭上削薄嘴唇，冷漠地向后游曳，绮丽漫卷绸鳍悬浮在水中。
过去，“或许，
可以……？”
拉珀斯钉子般眼神终于从江眠脸上挪开，他注视着渐渐接近鱼肉，不由眯起眼睛。
如果做出这件事是条人鱼，那他会评价对方行为是大胆僭越，因为在海下世界里，唯有互为灵魂伴侣两条人鱼，才会籍由对方身体进食。
手、嘴唇、胸膛、尾鳍……以及更多部位，彼此相爱人鱼会将食物放在上面，用以喂养自己美丽情人。
这是供奉，也是效忠，更是引诱，通常由雄性向雌性发起喂食请求，证明他们永恒不变虔诚爱意。
“情况不太对……”泰德喃喃地说，“情况不太对！快叫他回……！”
人鱼发力甩尾，凭借他力量，合金锁链轰然巨响，爆出连串炸裂声，撞得四壁都在哀嚎。
江眠同时被突变震得摔倒在地，耳膜嗡嗡乱颤。他头顶红光疯狂闪烁，警笛亦刺耳长鸣，实验站霎时乱成锅粥，大量持枪警卫随之冲进来。
“等等，别伤害他！这是正常应激反应，他没伤到！”回过神，江眠慌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竭力大声疾呼，“这是正常，他不是有意要这样，等等、别！”
呼吁全然无效，混乱中，他被好几双有力手臂强制拽下楼梯，喂食口迅速闭合，巨大高压电流瞬间贯穿电网，俨然在室内打个惊天霹雳，防弹玻璃折射强光，便如千阳照耀。惩罚太狠，也太快，江眠已经紧闭双目，视网膜上仍然烧出片灼热红芒。
——但是人类？
——不。
【即便没有灵魂伴侣，也不会从陆民手上取食，小人类。】拉珀斯咧嘴，露出锋利白牙，【因为你们没有资格……】
他忽然停住。
……灵魂伴侣，没错，灵魂伴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