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应道,“是。”
“还有。”李无廷抿下唇,“着宫人下山……”
几句吩咐下来,德全眉间忧色扫。
躬身间笑如灿花,“是,陛下~”
·
宁大人是要回哪儿去?
难道还想着告老还乡那茬不成?
圣上也是,分明在意得很。瞧这神色,到现在还揣着事儿呢。
德全没忍住大着胆子劝道,“陛下无需忧心,有皇命在上,宁大人还能罢官跑不成?再说,奴才看宁大人也惦念陛下得很,怎会舍得走呢?”
话落,李无廷默下。
“先把奉给母妃碗莲刻。”
“是,陛下。”
…
小半个时辰后。
朵新刻好碗莲摆在桌上。
李无廷手伤处理完。
刻半碗莲沾血不能再用,他还要重新再刻朵。
淑太妃劝说无用,只好叮嘱两句离开。
宁如深站在旁,“那臣也先退下?”
李无廷看他眼,“下去吧。”
李无廷正立在殿前,身姿挺拔颀长。
宁如深走过去,看他手里已经捧盏新碗莲,“陛下手伤还好吗?”
道:
“恍下神,没注意。”
……李无廷也有恍神时候?
宁如深思绪飘忽,手上已将纱布缠好。
他刚要将手收回,李无廷指尖忽然轻轻拢他下。
来韶觉寺最后程,便是祭拜供奉给娴太妃长明灯。
李景煜和淑太妃作为亲属需并前往。
随行宫人侍卫以及留下*员也跟着去殿后。
宁如深和李景煜道过去。
到大殿前方,殿内迎面就是整壁从顶燃到底百盏长明灯,点点火光摇曳,晃动成片神圣庄严金光。
“并非你想那样……”
他低眼轻拭去掌心血痕,清润眉间依旧端着那君子风骨,“况且,朕不做勉强他事。”
德全叹着气,心说:陛下话是这讲,但为何那会儿只是听宫人禀报小王爷时提句“宁大人”,便恍神扎破掌心——
还紧攥着那碗莲不松手呢?
思量间,李无廷已重新包好手起身,“唤人吧,去殿后奉长明灯。”
李无廷沉下口气,将小刀搁在旁。
左手伤势被牵扯,隐隐又要渗出血来。他将纱布拆,吩咐德全重新拿药和干净手帕来。
纱布落在旁,掌心几抹添红。
李无廷没让德全插手,自己处理着。
德全在旁边看得心头直叹气,想起先前在后山庭院外听见对话,简直焦心不已:
宁如深便同李景煜起退出去。
院里其他宫人也全都被遣去外面,只留下照应德全。
群人散去,庭院重归安静。
德全满目忧心,“陛下……”
李无廷抬手止住他话头,接着拿起块新檀木,重新雕刻起来:
指尖相擦,像是要留住他。
宁如深愣,朝人看去,“?”
抬头却看李无廷依旧神色如常。
他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大概是李无廷伤口太痛,指节不自觉蜷下。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