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府门,尹照将他放下来。
两人远远站在根院柱后面,尹照按住宁如深道,“先等等,会儿再出去。”
宁如深转头,“怎,出场有你些小设计在里
尹照说着压下冷戾眉,雷厉风行,“事不宜迟,带大人离开。”
宁如深点头,又朝尹照示意自己腕上麻绳,“尹指挥,这个。”
尹照利落地伸手扣上绳结。
宁如深,“帮绑到前面去,记得把磨红印子露出来。”
“……”
宁如深支着柴堆站起身。
他坐太久,起身时还有些眩晕,垂头间乌黑发丝滑落到身前,衬得面色更加苍白,“有劳尹指挥。”
尹照看得不忍,扶他把。
宁如深余光瞥见飞鱼服那厚实布料,眸光似馋涎地动动……
尹照,“……”
宁如深动动四肢,有点后悔:
衣裳撕太开,扑扑漏风,现在他身子就跟杀鱼刀样冷。
李无廷怎还不来抄相府?
总不能抄家之前还要开个动员大会。
他独自捱会儿,外面忽然传来阵动静。夹杂着细微风声,直冲着他所在屋子而来。
倒是李应棠回过神后,没忍住把扇子拍,愠怒道,“老贼怎敢!”
他怒完又反应过来,“……你进相府?”
“是。”拾不敢说自己是以贼身份进去,他磕个头,“请陛下责罚!”
崔郝远在外收拾得干净,罪证估计都藏在府中。就算暗中搜出什,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若是没搜到,bao露身份,反倒让李无廷处于被动。
除非击毙命,否则不可贸然出手。
尹照顿顿,朝人投去道饱含千言万语目光,随后将那麻绳重新绑,露出雪色中抹擦红。
他长臂伸过,捞着心满意足宁如深飞速离开。
·
宁如深被带着路穿过相府。
府中家眷、下人都吓得躲进屋里,护卫则全部调去府门外,路上几乎没遇到人。
他将带来披风给人搭,“是陛下吩咐。”
披风挡住春夜潮冷寒意。
宁如深往披风里缩缩,有些意外,“多谢陛下。”
他又朝外望去,“其他人呢?”
“围相府,在府外待命。”
宁如深心头动,抬眼望去。
下刻,屋门被“哐”声推开。
名身着御赐飞鱼服锦衣卫站在门口,凌厉眉眼在落向他时似乎愣下,紧接着握握绣春刀,大步走过来。
“北镇抚司指挥使尹照,见过宁大人。”
竟然是锦衣卫头头。
李应棠正在心头犯愁,便听身侧传来声,“无碍,不过是提早个时辰。”
清冷侧脸映着背后大片簌白绽放梨花,阳春时节透出股肃杀,“锦衣卫听令,调锦衣北镇抚司——围相府。”
宁如深双手被缚在身后,靠着柴堆咸鱼摊。
这间房太过偏僻,点动静也听不见。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只能看见门窗外光线点点变暗。
暮色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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