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伸出只手,海伦和他握手,左手礼貌地举着,脸绷得紧紧。
他女朋友,是吧?埃里克说。
她扫康奈尔眼,点点头,说:对。
埃里克松开她手,咧嘴笑。你也是都柏林人喽,他说。
她紧张地笑笑,说:没错。
安。他知道她会从瑞典回来参加葬礼。她站在门廊里,看上去非常纤细苍白,穿着件黑外套,拿着把淋湿伞。自意大利行以来他再没见过她。他心想,她看起来都有点弱不禁风。她把伞放在门内伞筐里。
玛丽安,他说。
他想都没想就叫出她名字。她抬起头,看见他。她脸像朵小白花。她举起双臂绕过他脖子,他紧紧抱住她。他闻到她衣服上有她家房子里味道。上次见到她时,切还和从前样。罗布还活着,康奈尔可以给他发消息,甚至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聊天,那时他还能够这做,在那之前他都能这做。玛丽安用手摸摸康奈尔后脑勺。大家都站在那儿看他们,他感觉得到这点。他们知道不能再这样抱下去,于是松开彼此。海伦迅速拍拍他胳膊。人们在前厅里进进出出,外套和雨伞上水静静地滴在瓷砖上。
们该和罗布告别,洛兰说。
他们和其他人排成队,和罗布家人握手。罗布母亲艾琳哭又哭,他们走向教堂深处路上都能听见她哭声。队排到半时,康奈尔腿开始发抖。他希望此刻站在他身边是洛兰而不是海伦。他觉得自己快要吐。终于轮到他,罗布父亲韦尔紧紧握住他手,说:康奈尔,好小伙子。听说你在圣三学得很不错。康奈尔手已经出汗出得能挤出水来。很难过,他轻声说,很难过。韦尔抓住他手不放,注视着他眼睛。好小伙,谢谢你来,他说。然后就结束。康奈尔在离他最近长椅上坐下来,浑身都在发抖。海伦在他身边坐下,拽着短裙下摆,看起来有点刻意。洛兰走过来,从手提包里拿出张纸巾递给他,他拿它擦拭前额和上唇。她捏捏他肩膀。没事,她说,你做你该做,放轻松。海伦把脸转过去,仿佛觉得很尴尬。
们这哥们儿这久没回来肯定是因为你,埃里克说。
不是她错,是错,康奈尔说。
在跟你开玩笑呢
弥撒结束后他们去参加下葬仪式,然后回到酒馆舞厅吃三明治、喝茶。吧台后女孩是中学时低他们届学妹,她穿着白T恤和马甲,正在上啤酒。康奈尔给海伦和自己各倒杯茶。他们靠墙站在茶盘附近,言不发地喝着茶。康奈尔杯子在碟子上咯咯作响。这时埃里克走过来,和他们站在起。他系着条亮闪闪蓝领带。
最近怎样?埃里克问,好久不见。
是啊,也觉得,康奈尔说,确过挺久。
这位是?埃里克问。他冲海伦点点头。
这是海伦,康奈尔说,海伦,这是埃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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