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玛丽安在床垫上转过身，把腿曲至胸口。
你能不能动
下……把腿放下来？卢卡斯问。
玛丽安把双腿在身前交叉。卢卡斯把三脚架向前倾斜，重新调整
角度。玛丽安想起康奈尔在邮件里把她比作鹿。她喜欢那句话，说鹿
脸若有所思、体态苗条。她在瑞典轻不少，现在更瘦，非常苗条。
她决定今年圣诞不回家。她想很久如何让自己摆脱“家庭矛盾”。夜里，她躺在床上，想象自己完全脱离她母亲和哥哥，和他们关系不好不坏，不参与他们生活。童年和少年时期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具体规划，让自己远离家庭冲突：她会保持完全沉默，面无表情，动不动，言不发地离开房间，走进卧室，轻轻把门关在身后。她会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她会离家出走若干个小时，独自人坐在校停车场。这些策略全都没有奏效。事实上她策略似乎只会让她更容易被当作主要肇事者，并因此受到惩罚。圣诞节家庭聚会总是冲突频发，她知道，她试图避开这
她保持联系人。傍晚，她们用Skype聊课堂作业，各自看过电影，乔安娜正在为校报写文章。屏幕上背景总是她卧室那面奶油色墙，脸上打光很暗。她不再化妆，有时连头发也不梳。她交个女朋友，叫伊芙琳，是国际和平研究专业研究生。玛丽安有次问乔安娜是否还经常和佩吉见面，乔安娜脸飞快地扭曲下，秒都不到，但还是被玛丽安看见。没有，乔安娜说，
和他们都没见面。反正他们也知道是站在你这边。
对不起，玛丽安说，不想你因为和任何人绝交。
乔安娜又扮个鬼脸，这次表情没那
好懂，要因为光线不好、屏幕有点像素化，要因为她想要表达情绪不是很清楚。
好吧，反正跟他们也算不上是朋友，乔安娜说，他们更像是你朋友。
以为们都是朋友。
只和你玩得来。说实话，觉得杰米和佩吉为人都不算特别好。你想跟他们交朋友也管不着，这只是观点。
嗯，同意你观点，玛丽安说，猜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太喜欢，就没注意到别。
没错。觉得你清醒时候其实知道他们很讨厌。但跟他们绝交对来说更容易，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很喜欢。
听到这就事论事剖析，玛丽安有点错愕，觉得自己被乔安娜训下，尽管她语气始终很友善。确如此，佩吉和杰米都不是什好人；他们甚至可以说是坏人，喜欢践踏别人。玛丽安感到愤懑，自己竟然被他们蒙蔽，竟以为她和他们有共同之处，竟然参与交易过他们兜售友谊。上中学时，她以为自己不屑于如此露骨地交换彼此社交资本，但她大学生活表明，要是中学时有谁愿意和她说话，她也会和其他人样恶劣。她根本没什可高人等。
你能转过去对着窗户吗？卢卡斯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