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5 / 7）

有礼，已进入化境，他在知识学问上也是如此，他运用知识方式既是本质性又是清澈见底，从不让你感到勉强，有什重负。这是个真诚人。在街上，在咖啡馆与他相遇，那简直像是盛大节日样，他见到你万分高兴，这是真，他满心欢喜地向你嘘寒问暖。向可好，怎样？这切就在笑之间，完全是英国式，连加个逗点也来不及，在这笑之间，说笑竟变成战争，就像是痛苦必起于战争，所以，抵抗运动对于投敌合作，饥馑对于严寒，烈士殉难对于卑鄙无耻，都是事出有因。贝蒂·费尔南代斯，她仅仅是谈到些人，谈她在街上见到和她认识人，讲他们情况，讲橱窗里还有待出售东西，讲到额外配给牛奶、鱼，讲到有关匮乏、寒冷、无止境饥饿令人安心解决办法，生存下去那些具体细节她始终不忽视，她坚持着，心里永远怀着殷切友谊，非常忠诚又非常剀切情谊。有多少通敌合作人，就会引出多少费尔南代斯。还有，在战后第二年参加法共。这种对应关系是绝对，确定不移。样怜悯，同样声援救助，同样是判断上软弱无力，同样执著，不妨说，执著于相信个人问题可以从政治得到解决。她也是这样，贝蒂·费尔南代斯，她痴痴看着德国占领下阒无人迹街道，她注意着巴黎，注视着广场上正在开花卡特来兰草，就像另个女人玛丽-克洛德·卡彭特。她也有她接待友人接待日。

他开出黑色利穆新小轿车送她回寄宿学校。在校门前面不远地方，他把车停下来，以免被人看到。那是在夜里。她下车，她头也不回地跑。走进大门，她看到大操场上灯火没有熄灭。她走出过道，立即看见她，她正在等她，已经等得焦急，直直站在那里，脸上板板，绝无笑意。她问她到什地方去？她说：没有回来睡。她没有说为什，海伦·拉戈奈尔也没有多问。她摘去那顶浅红色呢帽，解开夜里束起来发辫。你也没有到学校去。是没有去。海伦说他们打电话来，这样，她才知道发生这件事，她说，她应该去见总学监。在操场暗处还有许多女生在那里。她们都穿着白色衣服。在树下挂着些大灯。有些教室还灯火通明。有些学生还在念书，有些学生在教室里闲谈，或者玩纸牌，或者唱歌。作息时间表上学生睡觉时间没有规定，白天天气那热，允许夜晚自由活动时间延长，延长多少全凭年轻学监高兴。们是这个公立寄宿学校仅有白人。混血种学生很多，她们大多是被父亲遗弃，作父亲大多是士兵或水手，或海关、邮局、公务局下级职员。大多是公共救济机关遣送到这里来。其中还有几个四分之混血儿(23)。海伦·拉戈奈尔认为法国z.府要把她们培养成为医院护士或孤儿院、麻风病院、精神病院监护人员。海伦·拉戈奈尔相信还要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