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也是在半夜,母亲又面对面看到她父亲,她自己生身之父。她把灯点上。他依然还在。他站在桌子侧,在王宫八角大厅里。他望着她。记得听到声尖叫,声呼救。她把们都吵醒,她给们讲这个故事,讲他穿什衣服,穿是星期日穿服装,灰色,又讲他是怎站,还有他那种眼神,怎样直直地望着她。她说:叫他,就像小时候叫他那样。她说:不怕。那个人影后来渐渐隐没,她急忙追上去。两个人都死于飞鸟出现、人影显现那个日期和时间。由此,对于母亲预知能力,对万事万物以及死亡都能预见,们当然是十分敬服。
那个风度翩翩男人从小汽车上走下来,吸着英国纸烟。他注意着这个戴着男式呢帽和穿镶金条带鞋少女。他慢慢地往她这边走过来。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胆怯。开头他脸上没有笑容。开始他就拿出支烟请她吸。他手直打颤。这里有种族差异,他不是白人,他必须克服这种差异,所以他直打颤。她告诉他说她不吸烟,不要客气,谢谢。她没有对他说别,她没有对他说不要啰嗦,走开。因此他畏惧之心有所减轻。所以他对她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没有答话。也不需要答话,回答什呢。她就那等着。这时他问她:那你是从哪儿来?她说她是沙沥女子小学校校长女儿。他想想,他说他听人谈起过校长夫人,她母亲,讲到她在柬埔寨买租地上运气不佳,事情不顺利,是不是这样?是,是这样。
他再说在这渡船上见到她真是不寻常。大清早,个像她这样美丽年轻姑娘,就请想想看,个白人姑娘,竟坐在本地人汽车上,真想不到。
他对她说她戴这顶帽子很合适,十分相宜,是……别出心裁……顶男帽,为什不可以?她是这美,随她怎样,都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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