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初春清晨,易真自浅眠中醒来,他坐起来,转头,便看到桌上石杯里,插着丛莹莹柔弱,色泽浅紫小花,像满天星般,有种如雾美感。
“人世漂泊之处,好比飞鸟偶然留在雪地上爪痕,都是无常至极东西。”易真说,“你出生在这里,但这里未必就是你终点,你还有很远路要走,看着以后人生,如果能知晓世事是何等变化不定,会不会少很多烦恼呢?”
易真道:“可能这就是你妈妈想对你说话,世上操蛋事情太多,顺其自然,心态放轻松点,没什过不去坎。”
容鸿雪笑笑,没再说什,他又问:“这些书真没办法带上去吗?”
“留在这里吧,”易真说,“带上去话,见光就不行,放在这儿,多少能再苟点时间,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再来看。”
他们把书本依次放进铜箱,重新合好盖,原路顺着攀出去。
太过严重,也太过可怕,箱子上雕琢花纹都模糊成团,金银颜色,也只在边角残存线。
易真掰开已经柔脆非常锁头,勉强在不拆散架前提下,把箱子打开。
“这些就是书?”容鸿雪新奇地问。
隔着久远,与世隔绝时光,里面东西居然还保存得相当完好,表皮光滑,经过特殊处理纸张,翻动起来毫不黏连。
“是,这些就是书。”易真扫开片空地,把这些珍贵书本册册地放在上面,“只是这些没有办法拿到外面去,见光就完蛋。”
“下次再来话,就是春天。”容鸿雪摆正雪橇板,说。
易真眺望远方,目光柔和:“是啊,春天可是来得很快。”
在他们返程归家三个月后,短暂温暖初春暂时降临在这个星球。
丰沛雪水在恒星拉近光照下迅速融化,淌进干旱沙漠,在夏秋冬三季仿佛绝种植物纷纷钻出沙层,尽情呼吸空气中弥漫湿润水分。
当然,这些低矮植物虽然是活着,可是只能叫干瘪黄草,绒绒地在地上贴层,和黄沙没什区别。不过,它们毕竟是生长在这颗险恶行星上顽强生命,在发力吸饱冬天雪水之后,黄草很快就长出瘪瘪,低垂花苞,压弯它们细瘦草茎。
这些书并不全是用通用语编写,而是汇聚各种各样语言。除古汉语和古英语以外,还有地球时代日文,法语,以及些易真完全分辨不出来奇怪文字。
“有古诗集啊!”易真惊讶地翻开页,“这说来,塔主人还是个收藏家。”
容鸿雪捧着本通用语厚书,看得聚精会神,他也只能看懂这本。
“你瞧,”易真把页古诗放在他面前,用矿灯照着,“这是你名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这就是这两句诗原文,你妈妈就是从这里给你取名字。”
容鸿雪盯着看好阵,低低地说:“其实,直不明白这句话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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