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规划。那个规划庞大无比,每个作者贡献相比之下显得微乎其微。最初以为特隆只是团混乱,种不负责任狂想;如今知道它是个宇宙,有套隐秘规律在支配它运转,哪怕是暂时。第十卷里明显矛盾就是证明其他各卷存在基石:该卷顺序十分清晰正确,这点足以说明问题。通俗刊物情有可原地大肆传播特隆动物和地形,认为那里通体透明老虎和血铸成塔也许不值得所有人继续加以注意。斗胆利用几分钟时间来谈谈特隆宇宙观。
休谟干脆利落地指出,贝克莱论点容不得半点反驳,但也丝毫不能使人信服。这见解完全适用于特隆那个完全虚假地方。那个星球上民族是天生理想主义者。他们语言和语言衍生物——宗教、文学、玄学——为理想主义创造先决条件。在特隆人看来,世界并不是物体在空间汇集,而是系列杂七杂八、互不相关行为。它是连续、暂时、不占空间。特隆“原始语言”(由此产生“现代”语言和方言)里面没有名词,但有无人称动词,由单音节、具备副词功能后缀或前缀修饰。举例说:没有与“月亮”相当词,但有个相当于“月升”动词。“河上生明月”在特隆文里是hlörufangaxaxaxasmlö,依次说则是“月光朝上在后长流”(苏尔·索拉尔把它简化译成“上后长流月”)。
前面谈是南半球语言。至于北半球语言(第十卷里极少有关它们原始语言资料),基本单元不是动词,而是单音节形容词。名词由形容词堆砌而成。那里不说“月亮”,只说“圆暗之上空明”或者“空灵柔和橘黄”或者任何其他补充。上面例子说明形容词总体只涉及件真实物体,事实本身纯属偶然。北半球文学(如同梅农现存世界)有大量想象事物,根据诗意需要可以随时组合或者分解。有时候完全由同时性决定。有物体由两个术语组成,个属于视觉性质,另个属于听觉性质:旭日颜色和远处鸟鸣。这类例子还有许多:游泳者胸前阳光和水,闭上眼睛时看到模糊颤动粉红色,顺着河水漂流或者在梦中浮沉感觉。这些第二级物体可以和别物体结合;通过某些缩略后,结合过程无穷无尽。有些诗歌名篇只有个庞大词。这个词构成作者创造“诗意物体”。不可思议是,谁都不信名词组成现实,因此诗意物体数量是无限大。特隆北半球语言具备印欧语言所有名词,并且远不止这些。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特隆古典文化只包含个学科:心理学。其余学科都退居其次。说过,那个星球上人认为宇宙是系列思维过程,不在空间展开,而在时间中延续。斯宾诺莎把引申和思维属性归诸心理学无穷神性;特隆人不懂得把前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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