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父母,扎尔曼和索尼娅·阿克塞尔罗德,是从涅韦尔郊外某地来。关于他们所知道全部,便是扎尔曼做过肥皂,还按照神奇配方做过冰激凌,并在勒热夫市大受欢迎。他们共有六个子女,彼此间团结友爱,无例外都是当地党支部成员。父亲是位虔诚犹太教徒,在精神上拒绝任何新事物,每晚8点准时上床睡觉,家里全部门窗锁好,以免子女们溜出门去。子女们在阁楼窗户旁蹲上两个小时,然后个个,像剥豌豆样,顺着梯子爬下楼,跑去参加共青团集会。听那里人说国家需要图书管理员,朵拉便来到特维尔。
她又听说所学校需要筹备图书基金,便找到学校,直接去找新上任校长。教员休息室里没人,她就来到历史教研室,走到门口,停住:朵拉身材娇小,大概在与她视线平齐处晃动着双高筒皮靴,锃明瓦亮,个高个子男人正站在课桌上换灯泡。就这样,祖父母相识,从那以后,这对同龄人便再没有分开过。祖父教历史和社会学,在村里小学带四个年级,当地党校另带两个年级,直到后来“因参加红军”才辞去教职。
但即便在那里,人民权力正中央,仍有些不大顺遂。能够被视作毕生事业、赋予生命以合理意义东西,似乎又次从祖父身边溜走,根正苗红无产者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仿佛变成旧制度之下“多余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最大限度地为自己祖国效力。无论是如饥似渴阅读书籍,还是心爱妻子和年幼女儿,又或是在遥远远东卫戍部队军官职务本身,都无法彻底吹散他心头挥之不去阴霾;斯捷潘诺夫家极少与人往来,跟邻居也是近而不亲,很少有人来这位部队政委家做客串门。
可要知道,再重申遍:他长得多漂亮啊!他为人耿直,从不拐弯抹角,手势简洁,言简意赅,剃得精光脸颊上嵌着个小酒窝。他身上充满着由沃尔特·司各特爵士灌输骑士精神,但这种骑士精神在新近迁入万人口阿尔乔姆市却不大相宜。好在最初段时间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发生改变只有军营和朵拉主管图书馆。等到第七年,灾祸降临。
在们那个向习惯于将外部世界惊天巨变归结为凡人体量家族内部,流传着种说法,说切过错全在祖父大姐——纳杰日塔。她早就进入苏维埃共和国驻柏林全权代表处,还从那儿给弟弟寄来辆崭新自行车。眼下,她正沿着没有顶点党内阶梯继续攀升,已经在西伯利亚又或是乌拉尔领导整个边疆区。她从那儿,据说,给祖父寄来件极其危险礼物——把手枪,而祖父竟鬼使神差地收下。这恰恰构成1938年祖父被指控罪证之。他女儿加利娅忘不最后个幸福夏季,她怎样独自人穿过片广袤黑麦田去取报纸,父亲某位同志怎样不依不饶地盘问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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