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付出专门努力,即面对萨洛蒙作品时,对于隧道尽头奥斯维辛需要既铭记又忘却,既知晓又不知晓。就像《人生?如戏?》画页上蒙上层写有文字描图纸样,们可以透过描图纸隐约看见图画,但与此同时,可以在任何时候揭开这层过滤纸,直面纯粹色彩。
1941年夏,夏洛特·萨洛蒙对自己幸运感激涕零,自视为为数不多逃离灾难之人。在她文字中,除最开始“故事发生于1913—1940年德国,后转至法国尼斯”,后来又出现个奇特时间标记:“在天与地之间,在公元后,新救赎元年。”诺亚及其儿子们完全有可能如此描述彼时彼地自感受。萨洛蒙也是如此看待自及自命运。已知世界终结,连同切她所爱或所恨之人,他们都死,消失,沦落天涯。而她仿佛是新土地上第人,蒙受意外、无法描述恩情,被赐予全新、得到救赎世界。“泡沫,梦境,梦境漂浮在蓝色海面。是什让你次次地从这样疼痛和痛苦中塑造自己?是谁赋予你这种权利?梦啊,回答,你为谁服务?你为何要拯救?”
战争结束,夏洛特父亲和继母就来到威利弗朗斯-苏梅镇,寻找切与女儿相关痕迹,传言,证据。个布包被交到他们手中,洛特(家里人这样称呼她)曾对自己友人说:“这里有整个生命。”无独有偶,米普·吉斯[3]也是这样向集中营幸存者奥托·弗兰克转交他女儿安妮日记。更为奇特是,这些事情彼此相隔如此之近,简直触手可及:夏洛特父亲艾伯特·萨洛蒙和妻子战争期间就躲在阿姆斯特丹,离弗兰克家不远;弗兰克第个向他们展示女儿安妮日记,又过段时间,两家人又起商定如何处理夏洛特画作。几乎能够看见,他们怎样坐在那里,在后来20世纪50—60年代,作为失去孩子父母,努力安排着女儿们身后命运。夏洛特·萨洛蒙首部作品集于1963年出版,其印刷质量至今令人惊叹。其中收录夏洛特1300余幅画作中80幅,取名《夏洛特图画日记》。
“图画日记”,听上去好像说是某个小女孩,顶多和安妮般年纪,甚至比她还小。日记,是传统女性体裁(“魔镜魔镜告诉”),是自发、未经修饰情感话语,其迷人之处就在于率真和质朴。《安妮日记》被横加编辑,以至于给读者带来更多是安慰,而非痛苦,却仍旧轰动全球,迅速成为最具影响力灾难文学。它为人们提供种思考灾难方式,在思考过程中眼前不会浮现尸体、弹坑,而将所有这些推到最后几页结束语中:后来,他们死。有意或无意间,《安妮日记》构成个范本,萨洛蒙最早出版者也正是参照它,将作者与书中女主人公、年轻遇难者等同起来,后者梦想很多,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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