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满十
岁
。”
回答，“您呢？”
被这样冒昧问，克拉拉笑。
“
年纪几乎是你两倍呢！即使这样，你也不必老是用‘您’来称呼。”
“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补上句，希望替自己冒昧找个台阶下。
“既然你这
说，那就相信你喽！因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样子。”她脸上笑容更灿烂，“既然觉得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那就更应该用‘你’来称呼！”
“你还不认识侄女克拉拉吧，对不对？”巴塞罗问道。
个劲儿地摇着头，目光始终无法从那个陶瓷娃娃般女孩身上移开，盯着她泛白眼眸，那是见过最哀伤眼神。
“事实上，克拉拉才是研究胡利安·卡拉斯专家，所以才带她来。”巴塞罗说，“你们聊聊，彼此认识下。请两位见谅，要去另外间阅览室，好好把这本书检查下，可以吧？”
惊愕地盯着他看。这个书店老板，年纪都这大，竟然如此无情自私，完全不顾虑感受，只在背上轻轻拍下，然后就带着书走掉。
“你知道吗，他对你印象很深刻呢！”女孩在背后说道。
双手接过去。
“猜想，你应该读完吧？”
“是，先生。”
“真羡慕你！总觉得，心灵澄净年少时期最适合阅读卡拉斯小说。你知道这是他写最后本小说吗？”
摇摇头。
“遵命，克拉拉小姐。”
突然发现，她那张开双手，就像对翅膀似摆放在裙兜上，羊驼毛裙腰下露出纤细身躯。她肩膀，她那苍白细颈，那紧抿双唇，让人忍不住想用指尖去轻抚……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观看女孩子，而且可以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不需要害怕被她看见。
“你在看什？”克拉拉问道，但听不出有任何恶意。
“您叔叔说，您是研究胡利安·卡拉斯专家。”
转过头去，看到巴塞罗侄女脸上抹浅浅微笑。她声音像水晶样，清澈却脆弱，如果鲁莽插嘴，她话语大概会碎裂吧。
“叔叔告诉，他出高价要向你买卡拉斯书，却被你拒绝。”克拉拉说，“你已经赢得他尊敬。”
“是吗？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啊！”
发现，克拉拉侧着头微笑同时，手指直拨弄着指间戒指，看起来好像是蓝宝石。
“你今年几岁？”她问道。
“达涅尔，你知道市面上还有几本在流传吗？”
“想，大概有几千本吧。”
“本都没有！”巴塞罗语气坚定地强调，“只剩下你这本！其他都被烧掉。”
“烧掉？”
巴塞罗露出令人费解诡异笑容，轻轻翻着那本小说，然后抚摸着书页，仿佛那是宇宙间唯块丝绸。白衣女孩缓缓转过头来。她眼神空洞，泛白眼球宛如大理石。咽下口水。原来，她是个盲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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