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苏苏在哭泣,她哭声中没有丝毫怨恨,只有无尽悲伤,和刻进她骨子里耻辱。
“那天晚上,回到家哭着说出自己和同学们不样,埋怨父母弄坏脚。但是却惹怒父亲,父亲扇巴掌把关在卧室,然后听到父母在隔壁房间里吵架。”
忽然,她发出声细微冷笑:“他们在争吵,到底应该在几岁时候为缠足,父亲认为在七八岁时候就应该为缠足,母亲坚持认为要等到小学毕业……那是母亲第次敢和父亲大声说话,母亲无礼使父亲很生气,他动手打她。她边躲边来到房间,把从床上拉起来说‘妈妈带你离开,去找杜阿姨,再把你脚裹次’。杜阿姨是她在‘女德’学校朋友。母亲第次给裹脚,就是在她指导下进行,裹脚太疼,不想去,就赖在床上不起来。母亲就打,把硬拖起来,结果在门口被父亲拦住。终于知道父亲为什隔许久才追过来,原来母亲不小心在他脸上留下道指甲印,很深,都流血。”
随后,魏恒再次听到她第次被审讯时说出口话,她说:“那是第次看到爸爸那生气,他把关在房子里,拽着妈头发出去。当天晚上在下雨,跑进厨房,站在凳子上从厨房窗户往外看。窗外是后院,看到爸把妈拽到后院,妈跪在地上在求他什,但是爸不理她。他扇她脸,跺她胸口,捡起地上石头砸
呈种怪异倒三角。她五根脚趾紧紧合并在起,像是生来长在起,脚趾弯曲向下,是为维持身体平衡而不得不用尽全力抓地,造成骨骼扭曲。
魏恒看出来,她至少缠两次。因为她脚背皮肉还铭记着缠足纱布在她脚背勒出痕迹,像是被刀切割成条条烂肉,然后缝合结痂。只留下道道永不磨灭伤痕。
家庭对个女孩儿迫害,何以惨烈至此。
徐苏苏低头注视着自己双脚,她把双脚垂在半空中悠然荡来荡去。像是坐在河边洗脚少女,幅天真烂漫景象。
“你知道多久没有在除家里之外地方脱鞋子吗?”
徐苏苏低着头,看不清楚脸。魏恒只听到她那重新活过来似,如跳跃兔子般可爱声调。
魏恒没有接她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徐苏苏轻轻叹口气,道:“十六年,初那年,住在学校宿舍。当时还以为所有女孩儿都和样呢,但是当脱掉鞋子坐在床边准备洗脚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异类……”
她顿顿,那只小兔子忽然停止跳跃,精疲力竭苟延残喘趴在草地上,等待黑夜做碑,把它埋葬。
“永远忘不当时他们看眼神,就好像,是头怪物样。再也不敢逛街,不敢去鞋店里试鞋子,不敢去人多地方。甚至没有办法长时间站立,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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