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眉心微微扬,正要说话,就听到她又道:“但不是恨父亲。”
徐苏苏直视着他眼,眼珠像是被撕裂般,染上几条红血丝。她几乎以种狰狞面目,癫狂道:“恨母亲!”
魏恒默,抬抬手示意让她说下去。
徐苏苏疯似仰起头哈哈笑两声,那笑声惶急,短促,尖利,还不等人皱着眉捂住耳朵,笑声已经消失。
“你说没错,脚确被缠过。”
你身体残疾,接着又不断腐蚀你思想,试图把你变成他教徒,他崇拜者。现在,他又操控你身体,利用你双手杀人。你没有自己灵魂,只是他操纵个傀儡,不,应该说你直都是个被他操控傀儡。刚才查你父亲往年所有病例和就诊记录,他在年前就得睾丸炎,因为血管坏死,无法供血,所以被切除两个睾丸。在他心里象征着男性权利‘男根’忽然变残缺不全,他定很愤怒,很自卑。不久之后,他中风偏瘫,变成个不折不扣废人。几乎能感受到他绝望和愤怒,因为他残缺和无能,所以他开始憎恶、嫉恨所有健全男人。但是他自己没有作案能力,所以他利用你,他利用你死那些男人,然后割下那些男人生殖器……这真是太残忍,他先是摧毁你身体,然后奴役你思想,现在又亲手毁你人生,你难道不恨他吗?”
“……你想让恨他?”
“你必须恨他。”
“为什?”
“因为你只有说出他对你虐待,说出自己是受他威胁,受他指控,法庭才会对你开恩。”
说着,她把双腿放下,踢掉脚上双染泥皮鞋,露出双骨骼畸形脚。
虽然见识过诸多苦难和罪恶,但直面个女人残疾双脚,魏恒还是第次,那视觉冲击力袭来,让他目光颤,静坐无言。
为美观,徐苏苏和其他女孩儿样,穿着双透明船袜。而她双脚却和其他女孩儿大不相同,她脚掌像是被人生生从中间割去段,然后将两端皮肉堆合在起重新黏连,愈合,
魏恒圈在手中杯子里,水流旋转越来越快,漩涡越来越深,勺子摩擦杯底声音也越来越惶急,像是女人哀哭调子。
徐苏苏怔怔看着他手中旋转水流,脑子里像是被什无形无状东西塞满,又像是被只无形大手掏空脑浆。就在她意识即将随着锥子似水流向下冲破杯底时候,魏恒忽然把勺子从杯子里抽出来,轻轻磕在杯口,发出声清脆响声,像是某种休止信号。
徐苏苏猛然抬起头,眼神在瞬间发生变化,好像在恐惧着眼前男人,尽管男人初衷是为搭救她。但是思想被他擅自入侵不安还是让她心下恄然。
魏恒抬起右手盖住圈着杯壁左手手背,道:“现在回答,你恨不恨他?”
徐苏苏看着他,目光剧烈颤动,唇角挑出丝凄惨笑意,说:“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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