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在起太久,没爱情也有感情。阿年说,语气不复当年决然,显出和年龄相衬老态。她微抬下颌安慰佩
逍遥自在好生活。说这话事出有因,去年中秋两人本来约好起回安宁,临孙佩珊要参加轩尼诗品酒活动,将周涯西装革履地打扮好偕同前去,他自是不习惯,见佩珊将手交给个外国男人行吻礼,更加怒不可遏,后来每次吵架都将此事提出作为她爱慕虚荣崇洋媚外证据。
舍不得有什错?谁都想过好日子,谁愿意辈子看人脸色?
如果你对感情够深,你怎会放不下那些所谓好日子?
孙佩珊也冷笑:呵,那你对感情该深,为什不勇敢打拼创造生活?
自从她出去念书这些年,两人分分合合都在同样事情上纠结,彼此刺伤,彼此原谅,但最终谁也说服不谁。到底人是自私,即便再爱也从来不忘计较,付出三分情谊,总要预计五分收成,如果你说爱,最好为牺牲切。耳鬓厮磨不过是对温暖最形式化眷恋,何必试探对方有多冷漠,也无须误会自己有多深情。
佩珊不再说话,起身穿衣。周涯始终躺在床上,烟雾中他像是在竭力思考,她不自觉地加快速度——怕他拿出两人都无法承担决定,比如,他真要再次跟她出去。意识到自己内心排拒,她想起当初阿年说话,也许这不是爱,爱不会嫌弃。连穿鞋也站得远远,不愿坐在他床边。他慢慢起身说:佩珊,不是没有试过,可没办法不是吗?没有文凭,也没有特长,去大城市只能做最底层工作,但你不样,你学历好,回来也是能……
够。孙佩珊打断周涯,轻蔑地提议:不如养你?
周涯脸腾地变红,顺手甩过来记耳光,她本来是可以躲闪,也许他以为她会躲闪,但她故意让自己结结实实地挨上去。们两清。说完孙佩珊走出房间,将门重重地带上,她疾步走着,几乎要跑起来,好像有群恶鬼追着要将她拉回阿鼻地狱那样,然而后面没有声音,破旧小旅店寂静得像荒草丛生坟墓,埋葬着佩珊不想重返流离与贫穷。这种结束并不轻松,发觉自己似乎连爱都没有。穷死。
回重庆后痛定思痛,孙佩珊立誓决不联络周涯,她希望能对自己有信誉——也对双方更公平。周末和阿年约在阿里与艾德吃饭,阿年问她近况,孙佩珊犹豫着,决定不告诉她这段插曲。阿年最近消瘦许多,她电脑公司在大学城附近开新营销网点,每天在那儿和学生打交道,像被压着般越见憔悴。
饭吃到半,阿年说起和许亮已经拿结婚证。孙佩珊吃惊,颓然倒在沙发上,这是她着实没想到。那年佩珊和阿年同时恋爱,许亮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甚至比般男人更懦弱,更窝囊,据她所知他曾有两年时间待在家中靠阿年收入,那时阿年人做两份工,虽然亦不忘同时物色更合意对象……佩珊以为他们不会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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