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叫姐姐,时间胜负两分。
嘲笑自己总是太好战,往往只能虚张声势。
女孩很快忘记刚才局促,瘦削身体在椅子上舒展开,没有告辞意思,开始娓娓地和聊起天来。她叫黄薇,二十三岁,本地人,是肖为同事。喜欢鸢尾花、陈丹燕书和吕克·贝松电影,喜欢伊卡璐西柚味道洗发乳,喜欢切和陶瓷有关物件,喜欢中
得。
门被肖为轻轻地合拢,思绪中断,打开门追出去,他正走过楼道转角,回过头来还是温暖笑容,记忆层打个微妙褶皱,现在于蓦然间遇见过去们——刚刚从大学毕业,住在乱糟糟阁楼里,有天发烧,懒洋洋地倚在门口送肖为去上班,他也是这样回头,不放心地叮嘱说,蓝蓝,记得吃东西睡下,很快就回来。像过去彼时撒娇地张开双臂,于是肖为便真折转身跑过来,给个紧紧拥抱。
他低头亲吻。所有想念都在那瞬间落实,恨不得当场死去。
在肖为窄窄席梦思上辗转反复好会儿还是没法入睡,床头上有包开着印象云烟,抽出根点燃,六十多块钱包烟,却又烈又燥。下午三点,他还没回来,墙上冷气机轰轰作响,可是纵然它再敬业还是难敌南方灼热夏日,汗流浃背地爬起来在肖为房间里翻箱倒柜,他沐浴液洗发精皆换昂贵考究牌子,甚至还有瓶男用香水。与它们面面相觑地站几秒,决定对那些陌生气味妥协。
在浴室里哼起歌来,不过半日便完全忘记自己忐忑,像真正在赴场情人约会。
有什关系呢,只要肖为还在,只要没有物是人非。
隐约脚步声,大概是肖为回来,草草地擦干身体,套条裙子就衣衫不整地“哇”声跳出去,站在房间里却不是他,而是个瘦瘦女孩,穿吊带衫短裤拖鞋,颈项露出嶙峋锁骨,小麦色皮肤有种健康天然性感。很显然,们同时被彼此吓跳,她瞪大双灵动眼睛赶紧看看四周又看看房门,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以后才舒口气,声音清脆地用好听广东话问,内喺禀个(你是哪个)?
是肖为朋友。在床上坐下来,冲她笑:你坐啊。
噢。那女孩点点头在凳子上坐下,眼睛不断闪烁地打量,看起来很局促样子。
他加班还没有回来,你有事?依然笑对她,不知不觉摆出副女主人口吻,在这方窄窄王国里,竟然开始防备,像是怕被人偷去自己心爱东西——为何过去从来不觉得肖为让如此紧张呢?女孩仿佛并不介意森严,而是指指头发用普通话说,姐姐,你头发还在滴水哦。说着便自顾自地打开她坐处旁边柜子第三格抽屉,从里面拿出条新毛巾递给,看着她轻车熟路动作,想起柜子里那些陌生品味,讷讷地道谢接过毛巾对着镜子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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