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次日葛栖迟走,留下句“会再来”,抿嘴对她们淡笑,好似安抚。琯琯与俍歌携着走在回来路上,骤然天凉。俍歌踢踢脚边落叶双手合十向天嘟囔,上天保佑明天来网络推广是个帅哥,咱要抱团取暖,这世界太清冷。琯琯笑着挽紧她胳膊,最爱俍歌这种弦外之音慧黠。
寂寂繁华,冷冷青春,这年轻感觉好荒芜。
这年冬天没有过完,俍歌心血来潮地同陈昭去北方看雪。北方是俍歌伤心地,此番再去,送别之时琯琯不由得紧紧地抱她,她想,俍歌大概不会回来。果然,过不久,俍歌打电话来,说她现在与大叔生活得平静快乐,原来同病相怜人在起也不尽然就是病入膏肓。只是他们房子买在哈尔滨,每次上街,俍歌总要提心吊胆却又隐隐盼望遇见当年那人,却终归再没有遇见过。
琯琯直在清屏长住。每隔几个月,葛栖迟便会上山次,来与她走走,下棋,或者只是平常度日。他们谁都没有提及那些年那些事,所有刻骨铭心痕迹在时间打磨之下慢慢变得平滑喑哑。山中岁月缓慢,四季不明,越发使人有沧海桑田之感,两个人长久相对,心境亦渐渐清朗单纯。
有日琯琯收到俍歌邮件,照片里是她和陈昭新生宝贝,小家伙嘴巴上排牛奶泡泡,五官憨态可掬。琯琯想起初遇俍歌时她靠在车窗满怀心事瘦得形销骨立,而现如今却怀抱小孩安乐知足模样,忽然感慨世事迁徙轮回,他们曾经以为自己在命运迂回中老,再难有爱和幸福可能,殊不知只是次次去体会生命成长过程。这不,才刚刚二十六岁,少女时候流行泡泡裙现在又穿在时尚少妇俍歌身上,隔着网络,琯琯由衷地叹,葛栖迟,你来看,俍歌好美。
葛栖迟走过来,他手里正用信笺叠枚简单朴素戒指,那上面是今晨琯琯从书上抄录首诗,“多谢你能来,慰山中寂寞,伴看山看月,过神仙生活。匆匆离别便经年,梦里总相忆。人道应该忘,如何忘得……”他斜斜地靠着琯琯椅子扶手,下巴贴近她脸,他闻到她发香,恍若天长地久味道,便微笑着答句,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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