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真实,内心感触反而越发虚浮,她想,怎可以呢?
怎可以呢?没有百转千回,没有披荆斩棘,没有揪心期待和反复确认。爱情,就来。它来步伐太过轻佻,使琯琯产生挥之不去怀疑。
琯琯说不清楚那种怀疑感觉,只是她与葛栖迟在起时它始终如影随形。这爱情太过熟练,太过默契,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同样话,买同样东西,同时准备迎接彼此亲吻。他们好得就像同个人,甚至同时决定在毕业以后去上海求职,没有任何危机,却每时每刻都好像最后时刻。太幸福,琯琯觉得这幸福前景不祥。
毕业演出那天,琯琯跳是孔雀舞。她上场就大放异彩,老师在后台说,这是琯琯跳得最好次。琯琯自己也觉得是最好,舞台好像变成广阔草地,而台下观众都不见,她不停旋转着,旋转着,灵魂完全脱离躯壳凌空飞起来,琯琯爱极那种遗世独立孤绝美感。
演出过后,有人递张名片给琯琯,上面写着某某,演出经纪。前面是北京某个声名显赫公司。琯琯揣着那张名片在楼顶坐半个小时,下来就决定,和等在楼下葛栖迟说分手。
后来琯琯想起,自己恐怕也没有姿态里所表现那理智决绝。但是如果葛栖迟没有开口留她,她又为什要为他放弃前途?这大抵也是所谓考验种。而葛栖迟静默片刻,只说个好字,声音扑通坠落在黑暗里,很快溺没于虚无。那晚琯琯独自躺在出租屋里流半夜泪,她回想此前两个月近乎完美感情,这样潦草结束,胃里阵阵恶心。
清屏是座古老镇,靠近张家界,隐隐藏在半山中,常年有雾气笼罩,白茫茫叫人怅惘。清晨时候分外凉,琯琯时常裹厚厚披肩,踩着青石板去不远集市买菜。回来见俍歌披散着发趴在柜台清算昨日账目,陈昭坐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在他身后站着看会儿,总是在下象棋。
和琯琯想不同,陈昭不是学生,亦没有单眼皮厚嘴唇眉目。他三十岁,是个容貌端正性情温和北方男人。看似没有花什心思在客栈网络推广上,但店里客源总也不断,问及来客,都说是看网上消息来。
俍歌喜欢叫陈昭大叔,像韩剧里女孩斜眼睇人娇俏风情,时不时要他讲讲自己为什到这山中来浪费生命。本来,正当旺盛年纪,言语中不时透露着广博见识和充实人生经历,正是发光发热奋力拼搏时候,可多数是为着某些苦闷经历,觉得挫败,来清屏歇歇。这样旅人她们见得很多,有故事人,受伤人,走累,歇歇脚,养好旧伤再出发,重新投入浩浩荡荡十丈红尘。这孤独而结伴大军,她们是其中员。也是闲淡家常,俍歌凭着兴致胡乱打听,没想到陈昭竟真对她们掏心掏肺。
对话是在日饭桌上开始,陈昭吃着俍歌做芙蓉菜心,苦笑着感叹,你们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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