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样子,光线正烈,庄可将安全帽取下来扇风取凉,正在装饰外墙大楼上有片阴影迅速闪下,将庄可推开。
块从天而降瓷砖,不大,但如果砸在头上,足以致命。记得刚站稳庄可不知所措地瞪大眼睛,冲过来扶住:虞姐,虞姐!他手忙脚乱中全是初涉世事慌张,额头上密密匝匝爬满汗。反倒是在安慰他:没事,没事。真不觉得很痛,甚至还想伸手去替他擦拭下紧张汗水,却发现自己完全抬不起臂。
罗森将送到医院,右小臂粉碎性骨折。
那时罗森还经常回家,偶尔在周末开车载出去打高尔夫,或者网球。他非常热衷于此类运动,仿佛希望借此留住匆匆逝去光阴,但不得不承认,罗森老。他已经接近五十岁,每月必须染发次才能保持双鬓漆黑,尽管步履仍旧挺拔,始终却藏不住层层衣服里面被地心引力拖着往下垂去皮肤,他拖沓语速让觉得不再是威严而是迟钝。有时清晨下楼,看见他坐在沙发上长时间盯着报纸角,好似专注,又好似呆滞。
伴着罗森生活频率,知道自己在随着他很快老去,虽然才二十七岁。
与罗森结婚那年,还极年轻,刚大学毕业,进第间公司,爱第个男人。自然是不被人看好办公室恋情,因为罗森高职位,起先也有许多阻力和非议。但想是幸运,他毕竟已经离婚,孩子在国外念书,三年五载也不过碰面两次,与前妻经济琐事无须操心,并且他带着诚意和钻戒,每个步骤都郑重稳妥。
罗森说他最爱本分与淡然,于是便打算心意陪他变老。并不是每个本分女人都会有稳妥优厚栖身之所安度余生,想所拥有资本确不多,实在没有资格去同老天再争取些什,比如激烈、年轻、奋不顾身爱情。没有生孩子,罗森不积极,亦无心,无谓平添多余烦扰,们能在起,关系自然不需要血脉来维系。
后来开自己装潢公司,因为长年承接罗森房地产和建筑公司顺转下来业务,所以直效益不错。公司无须费力经营,更不太花心思去研究,时而报个营养方面学习班练习烹饪,感觉自己像种未经盛放植物,在温室中慢慢萎谢。
恍惚听医生说伤势严重,失血也很多。可没有恐惧,因为知道罗森会给最好治疗,如果治疗无用,再恐惧都无济于事。果然,他打完几个电话后就过来轻拍面颊说,马上手术,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解决问题。安心点头。手术出来罗森已不在,只让小保姆留话给说有要事所以离开,再点头。然后被推进VIP病房,淡蓝墙壁,装饰温馨。
闯祸新工程师庄可送鲜花到医院,对着层层包扎手臂脸过意不去歉疚。他再三道歉,再三表示不必,不知是客套还是找不到别语言。恰好小保姆端着熬汤进来,庄可认真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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