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少春紧盯着金东水。她希望老金能够察觉出他
计划里
个不容忽视大问题，她不愿马上直接向他指出来。老金埋头翻阅着他这倾注
无数心血草稿，吃力地思考着：问题在什
地方呢？
“比方说，”颜少春启发道：“要是真动起手来，你没考虑过会出现什新困难？没有动手以前，倒不妨把可能出现现实问题，考虑得周到些。”
老金突然明白过来。他有些丧气地说道：“哎，这规划，原来不过全是纸上谈兵！切计算，都按着过去定额，可现在，那些定额早取消！更没有计划到要开现在这多会议，要误这多工……还有……”
“还有什啦？”
“还有大家劲头儿……干部队伍……”
差，修个小型电站。……你打算把围绕葫芦坝河床全都填土造地？那样，会增加不少耕地，可是，点儿河道都不留下，要是夏天洪水下来，靠这个新河道，流得赢？大家给你建议，最好是在原河床里留下条排洪沟，那样，也不至于少造多少耕地啊。……灌溉问题，有电就好办，可以扩大葫芦颈上这个提水站。建小型水电站，那可是要花笔钱啊，你计划上没有把这个写清楚，你们大队能够凑得出多大笔钱呀？”
颜少春说得很慢。到这里，她放下碗筷沉思地望着金东水。
九姑娘今天是第次听到这个规划。她简直有点吃惊！她默默地想：要真实行起来，打穿葫芦颈，改造旧河道，建起水电站，还能增加耕地，那样来，葫芦坝面貌就要大大改观。……想到这里，她才抬眼看看老金。老金很兴奋，脸上露出憨厚微笑，眼里放出诚实光芒，正不慌不忙地回答着颜组长提问，解释着些计划细节。……看着这副表情，九姑娘觉得，眼前这个大姐夫，还是从前诚实正直大姐夫啊！但是，流传在人们中间那个丑闻呢，难道那是谣言？……
“钱？”老金回答道，“目前，葫芦坝各生产队是拿不出钱来。前些年积累粮食和公积金都花光。……
是这样计划：先改河道，造出土地来，从增如耕地面积上去增加产量，积累下修建小水电站钱，只要三年就行。”
颜少春说：“三年倒是不成问题。到时候，还可以从国家争取笔款子嘛。这点，你们区委表示愿意帮忙呢。只是，还有个问题：挖开这葫芦颈，需要多少人，你计算是不是准确？冬春，
除去田间管理以外，能不能抽出那许多劳动力来呀？”
“这……是按过去劳动定额和劳动效率计算，如今出现新情况，倒估计不足呢！”金东水回答，他心中暗暗佩服这位工作组长细致。“她不仅是个热心人，还是个搞农村工作行家里手呢。”他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
“除此以外，你还想到些什问题？”
“有些计算还不够准。”
“除此以外，就没有什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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