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个?不是你这騷狐狸带坏样?你教会徒弟,如今师傅却来嚼徒弟牙巴!世上男人就准个人去偷?你偷得完?看你这老娼妇有多大能耐!……呵?哑?说呀!”
三姑娘居高临下,几句话就把郑百香压得抬不起头来。按郑百香贯战术,接下去就该是哭闹撒泼。
但是,就这样她们已经严重地干扰会场,小齐同志没法往下讲。他回过头问:
“你们闹什呀?”
郑百如也忙走到后面来,瞪着他老姐子,批评道:“太不像话!不许闹!”接着又对三姑娘劝解道:“三姐,有话开完会说吧。”
三姑娘立即抓住这机会进攻:
“‘哼’啥子嘛!变猪叫?安心来听听母猪是咋个叫?”
郑百香回敬道:“各人嘴巴干净点!”
“干净不干净又咋个嘛,肯信哪个打碗凉水把老娘吞!”
“吞不吞,各人心头明白!”
答人家:“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屁留着回家去对你婆娘放!”
“啧啧,三姐,又没有得罪你……”
“三辣子,你好凶哟!为啥人家相欺你亲妹子,你倒不敢言声?”
“这就是欺软怕硬!三辣子再辣,惹得起泼妇郑百香?”
这几句闲话,倒把三姑娘激得两眼放火光。她呼呼直喘粗气,不容自己多想想,便返身冲进会场去。
许琴上前拉住她三姐,小声埋怨说:“你疯!人家听着才好听呢!”
很明显,今天要是换别人,既然相信自己妹子确有见不得人丑事,那是断然不敢去和人家闹架。可是三姑娘不,她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又很直,往往被人激,就可以大闹场。但是,如果认为她找郑百香闹,是为要给四姑娘撑腰,那就错。从下面发生情节可以证明这点。
当小齐同志等会场平静下来,继续念报告时候,三姑娘站起身来,再次离开会场。她前面走出大门,四姑娘像个幽灵似跟
出去。三姑娘走到那棵古老银杏树下,四姑娘追上来。
“心头明白得很呢!男人也明白,烟杆都落在床上!”
这句,明显地踩着郑百香痛脚。她脸红筋涨地回骂,于是两人就正式拉开:
“你亲妹子偷人,你明白不明白啊!”
“那还不是向你们学嘛!”
……
这里,人们忙对吓傻老实人罗祖华说:“快跟着,注意,不要打起来!”
罗祖华也跌跌碰碰跟着三姑娘返回会场去。
“怎样?转回去看热闹吧!”
“不,家里还有事哩。”
三姑娘重新进会场,穿过廊檐下人群,登上大殿……她两眼四处搜寻,如入无人之境。会场上不由得又引起阵小小騷动。她来到后山墙,就靠墙壁坐,这里隔着郑百香只有两三尺地面。郑百香今天照例打扮得花里胡哨,身上洒香水,坐在那儿嗑着瓜子。见三辣子来者不善,便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声,表示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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